他进了房间,锁好门,第一件事就是把裤子脱了,叠了三叠,塞进垃圾桶。

魏子虚受的伤算不上惨烈,但也绝对不轻。他离开前仔细收拾了流井的房间,家具都摆好,地毯打扫干净,把尸体的皮靴脱下来放进鞋柜,最后温柔地给尸体盖上被子。等他做完这一切,上衣已经被血浸透,他只能不断的撩起下摆,用干净的部分去吸渗出来的血,防止血液滴到地上。

他走进浴室,上衣吸饱了血,又湿又粘地贴在身上。他两只手都有伤,咬着牙把衣服从头顶剥下来。镜子里魏子虚上半身一片血红,跟扒了一层皮似的,好不骇人。

他面对着镜子,用剪刀剪开绷带,一圈一圈拆开。最里面一层结了血痂,刚才被流井暴力撕裂,魏子虚一拆绷带,连着新生的皮肉一起被扯下来。即便缠上新的绷带也很难止住血流,魏子虚马不停蹄地给自己缠上又拆开,循环往复。换下来的上衣和脏绷带堆在塑料膜上,魏子虚打算等后半夜再出门处理掉。

失血过多,他渐渐感到头晕眼花,于是坐到马桶盖上歇着。浴室的白炽灯光干涩晃眼,他每次吃力地睁开眼,视野边缘总是有成片的黑点。鲜红的绷带堆在墙角,两个手掌高了,魏子虚不禁想,还不如放个脸盆在自己面前接血,说不定比较省力。

右手烫伤严重,现在烫伤药的清凉感已经感受不到,皮肤表面隐隐作痛。他早就发现那种**药和烫伤药的分类近,看见彭岷则身上的烫伤痕迹时,才会不停说要给他找药。可是彭岷则执意不用,魏子虚就没有在流井面前抛出诱饵的机会。于是他用烤箱烤了司康,然后烫伤自己,总算有了充分理由在流井面前多嘴这一句。在deathshow压抑的环境下,魏子虚相信流井不会放着乐子不找,结果如他所料。

与左手所受的伤相比,烫伤右手,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魏子虚把左手翻过来,从手心撕下那片白色魔方碎片,扔进绷带堆里。

他的武器有违常理,乍一看很难想到,所以只有第一天最容易得手。等众人有了防备,这件特殊的小道具便显得很可疑。它可以控制死法,控制死亡时间,具有极高的迷惑性。但同时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必须直接接触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