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魏子虚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离他两步远,不舍地看着他,眼里的担忧非常明显。

他皮肤白,在浅蓝色卫衣的衬托下色调偏冷,与晨曦的颜色格格不入。在陈旧的木质栏杆前,他没有太大动作,只有眼睛追着彭岷则,彭岷则却觉得他浮在外部环境之上,鲜活生动,明丽非常,像一个触手可及的梦境。

如果现在冲出门去,张开双臂就可以抱住他。彭岷则知道那种感觉。他平平的身子温热如许,吐息落在彭岷则耳后,柔顺的头发在他脸颊周围搔来搔去。他的一切都恰到好处,诱人深入。

“魏子虚,你喜欢我吗?”彭岷则脱口而出。

魏子虚露出些惊讶:“喜欢啊,只是我以为岷则你不喜欢听这种肉麻的话。”他随即笑道:“你喜欢听的话,我就变成复读机定时播放。”

彭岷则也笑起来:“你这人,贫。”

他冲魏子虚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现在没什么需要的。”

彭岷则关上门,趴在门上聆听片刻,确定魏子虚走远了,他终于崩不住脸上的笑容,扶着门蹲下来,大口喘息。

胃酸返上来,喉管一阵痉挛,彭岷则慌忙跑进卫生间。昨天的食物早在夜里就被他吐干净了,他又把早上吃的燕麦粥一股脑吐了出来,粘糊糊一片,泛着刺鼻的酸味。吐到后来,眼泪和口水连成一片,脸皮发皱,肌肉酸痛。

他两只胳膊撑在卫生间墙上,用了不少力气,才勉强维持身体不软倒在地。

眼前阵阵发黑,气味熏得胃里更加恶心。彭岷则耳鸣尖锐,头痛不止,扶着洗手台胡乱抹了把脸,又漱了半小时口,视野是很阴沉的蓝,看向镜子中时,依旧狼狈不堪。

与那人光鲜亮丽的壳子多么不同。

彭岷则背靠墙壁,脱力地滑到地上。他正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绝境。

他必须从魏子虚手里保护自己。

韩晓娜房间里。

“早上不是决定要说魏子虚是狼吗?”

“嗯。”流井背靠窗台,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起来,没有开灯,室内光线昏暗,他低头时表情模糊在阴影里,“没想到他先挑起这个话题,气氛也不太对,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现在有七个人,说魏子虚是狼,我本来以为至少有超过半数人会投他。可是他的表现,加上彭岷则跳出来站队,让我突然不太确定。如果我说魏子虚是狼,彭岷则反水一波,我预言家的身份就坐不实,因为狼人杀中被发金水的人比发金水的更受信任。这样就算我们三个投魏子虚,他们三个投我,剩下一个赵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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