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又肥又笨重,从平面的画都能感受到重量。

她怕是对鲸鱼有误会,魏子虚想,要是她没说,他还以为是河豚呢。

魏子虚张开五指,看着自己手背。他心里有点抵触,最后只允许她做了两枚指甲。

其实还挺漂亮的。

这一个想法一冒头,魏子虚当即掐灭,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希望不要觉醒什么不得了的癖好。

厨房里,彭岷则这“小灶”做了七八样菜,有米有面,米里加豆子面里放香菜。魏子虚说要跟他一起吃,本来草草应付的晚饭就变成了厨艺展示会。他以前做饭都是客气地问一句想吃什么,这回敞开了做,不加上限,把脑子里的菜谱囫囵着往外倒。

不过筛选条件还是严格的,没有五种以上工序的菜式拿不出手。

魏子虚见识到这晚餐的丰盛,还以为自己是付过钱的。

彭岷则位置上照例只有蛋白和谷物,一条清蒸鲷鱼,一碗杂粮燕麦,牛奶都是脱脂的。他变戏法儿一样变出来的碗碗筷筷,一水儿地摆在魏子虚这边。就在魏子虚进去时,他又用芝士焗上了菠萝肉。

魏子虚本来预想的也就是两份鸡肉沙拉,谁知道他这么区别对待。他自己健身意识拔高,饮食热量极低,给魏子虚做饭突然变身孩子他爸,吃不胖算他输。魏子虚还记得第三天他反对魏子虚顿顿叫外卖,魏子虚现在觉得还是外卖好,按钱分配,不是按人分配,科学直观好预料。

“怎么才来,菜都凉了。”

彭岷则看见他进来,说了这么一句,应该是抱怨的意思,可他拿着饭勺兴冲冲去电饭煲盛米饭,却有一种终于等到人了的幸福感。

魏子虚走到吧台对面,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围着他排成一圈。电饭煲在厨灶角落,彭岷则探过身子去盛饭,白色t裇外面围着棕色围裙,围裙带在他脖子后面系了个蝴蝶结。这围裙没有大小号,都是均码,往他粗枝大叶的身上一罩,只能遮住半拉身子,再小一号就成肚兜了。魏子虚可以想见,他把围裙带子系得这么紧,那围裙上部一定紧贴着他胸肌,被撑起小山丘,有深深的阴影从围裙底下透露出来,这是独属于居家型男人的闷骚劲儿。

提出裸体围裙这种思路的人,干的实在漂亮。魏子虚想道。

他嫌魏子虚来得晚,而魏子虚特意确认过,过来时整7点,不早不迟。但他经验老道,自然不会在时间上跟彭岷则杠,只是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你久等了。”

“谁让你道歉了啊。”彭岷则嘟囔一句。他提前两个小时过来做饭,可不是为了让魏子虚愧疚的,他这么说只是想让他知道。可是魏子虚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又显得他斤斤计较。彭岷则不理解是他和魏子虚哪一个出了问题。魏子虚的所有举动都正和他心意,又让他无所适从。

“给你。”彭岷则盛好饭,魏子虚屁颠屁颠走过去,接过山一样高的白米饭。

他喂猪式的表达方法,魏子虚领教。

“怎么关门了?”厨房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赵伦,他看见这两人宴便呆住,口舌生津。

“有饭啊?”他揉了揉肚子,看向彭岷则,“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