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虚走出洋馆,一个人来到秋千架的地方。

秋千已经基本完工,绳子上端是铁环,嵌进树干里。现在没有风,阴天,秋千孤零零地挂在那。魏子虚在它附近的草皮坐下来,草皮的温度刚好,也不晒,他索性抱着头躺倒,继续被骆合打断的午睡。

这片草地有坡度,草约有半个手掌高,彭岷则拎着个油漆桶出现的时候,并没发现魏子虚。直到他迈着大长腿走过来,绿地中突然出现人形凹陷,他紧急刹车,才没在魏子虚脸上留下鞋印。那可真是罪过。

“喂,你干嘛呢?”他摇了摇魏子虚肩膀。

“诶,岷则?”魏子虚醒过来,揉着眼睛,“我想在这等你,结果睡过去了,抱歉。”

彭岷则皱眉:“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因为你每天下午这个时间,都会来这里啊。”魏子虚说。他坐起身,扶着彭岷则膝盖,微一使力,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

彭岷则也随着他站起来,他碰过的地方微微发热。“你这话说的,好像跟踪狂一样。”

虽然是用了“跟踪狂”这种不太光彩的比喻,彭岷则却不觉得反感。他重新拿起油漆桶,越过魏子虚走向秋千。如果魏子虚真的对他狂热到如此程度,走他走过的路,那超长单反偷拍他的生活,然后照片用于不可描述的用途,配上魏子虚这礼貌端正的外表,有一种极度不和谐的诱惑力。

那是为世俗鄙视的畸形恋情,是不见天日的深情和执着。与魏子虚的点到即止多么不同。

想想真是激动人心。

“岷则?”魏子虚叫他一声,彭岷则才从这种想象里回神。

魏子虚大概是觉得手冷,把手插在卫衣兜里,头发顺顺的,特别乖巧的样子。彭岷则为自己离谱的脑洞羞耻一分钟。魏子虚看他表情丰富,内心戏很足,十分感兴趣地走过来。

“没有特地跟踪你。不过要是你允许的话,我也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