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之后直博,继续读骆合的博士。骆合偶然得知她在写书,哲学相关的读物,笔名是“七日菡萏”。这么厉害怎么瞒着他?骆合要了几次样书,她都说下次。

于是骆合上网下载电子书,想看看自己得意学生的高论。

第一条评论得了几百个赞:“看了七日菡萏,还看什么叔本华!”

骆合皱眉,从目录开始翻。虽说是传统哲学的现代释义,但太浅显,太狭隘。甚至还有部分是编造的哲学家趣闻,将哲学思考写得滑稽,博人眼球。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想出名,想靠读者养你,那你回家去随便写,别读我的博士。”

“教授,现在想传播什么思想都要靠流量。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有人看,再有价值的学问都等于零。”

骆合板着脸,第一次认识她似的。自己的思想都还没成型呢,谈什么传播。如果做的是这种哗众取宠的学问,不做也罢。

假如能重来一次,骆合不会对她的事这么上心。也许是对她抱有太大的期待,骆合步步紧逼。当惯了她的导师,便自然地当起了人生导师,一点歧路都不想看她走上。骆合明明是欣赏她的,却永远在否定她,她的所有反驳都是错,一无是处。

“教授,您教的哲学在象牙塔顶上,离生活太远了,没人能够到。”

“怎么远了,电子图书馆里就有很多论文是从现实问题讨论的,你多查阅再写。”

“不......”她低低地笑,是所有自诩聪明的人束手无策时的苦笑,“太远了......实在是太远了。”她看着骆合,眼神里有隐晦的火。

等到残局无法收拾,骆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执着的不是哲学。

她所执着的,到底是什么?

骆合心情躁动,但还是沉住气问:“你们为什么觉得我在书房?”

流井:“第二天晚上你不是和魏子虚在书房呆着吗,还嫌我们吵,让魏子虚把门关了。”

赵伦“然后第三天晚上,他把你俩吃剩下的东西拿回厨房,我正好看见。那黑色的小蛋糕叫布朗什么的,我就记得你喜欢吃。”赵伦一想到这是自己偷喝酸奶时发现的重要线索,洋洋自得,紧接着又自作聪明地分析起来,“我想你特地做出一直呆在书房的假象,就是为了杀掉魏子虚后,从书房走出来,制造不在场证据吧。可是你没能把魏子虚射杀,他被人救了,你还来不及赶到一楼,只能急匆匆从三楼跑下来。你们教书的体力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