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教授......”魏子虚茫然地看着他,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魏子虚的无辜表情非常逼真,以前的骆合见到,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可是在昨天的棋局上,当他谈及预言家,那句“过了今晚就知道了”透露出来的残忍,骆合听了,宛如一直很舒服的鞋底被钢刺戳穿,痛感瞬间觉醒。

他现在再看这副表情,就如同看到擅长伪装的动物披着环境色,在错综复杂的密林里,对他嘲讽地笑:“你能看穿我吗?”

“可是!”彭岷则大声打断他,“他被狼袭击过,他不可能是狼啊!”

“呵呵,是啊。”骆合冷笑,却不知他的冷笑里也带着忌惮,“那真是点睛之笔。”

“如果你没有被狼袭击,我不会这么晚才怀疑到你。”

骆合记得第三天夜里,他在自己房里看书,半开着窗户通风,晚风鼓吹起透明窗纱,轻柔中带着凉意。一声吼叫平地炸起,“来人!快来人帮忙!”,饶是隔着三层楼,那声音都震得骆合太阳穴一痛,可见发出叫声的人多么声嘶力竭。

他丢下书跑出去,刚下楼梯,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入鼻。他看见一群人浩浩汤汤进了魏子虚的房间,所过之处,留下蜿蜒的血迹。莫晚向急匆匆从房间出来,抱着绷带和纱布,满脸泪痕。骆合看见血迹的时候心头一沉,可是莫晚向带上来的绷带、和魏子虚房间里的嘈杂,又让他心思迅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