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呢?有杀人犯活跃在身边,而他竟然要被困在这里十天。他本来有无数个十天去挥霍,现在连过完这一个都要靠运气。

在这种境地里,维持乐观和趋于逃避的界限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只能尽力忽略已经见过的和将要见到的惨状,他昨天晚上不是还安慰魏子虚“想选轻松一点的活法”吗?

忙碌起来。他最后下了结论。忙着干什么都好,吃过的、没吃过的,体验过的、没体验过的,最好把每一分钟都填满,他就不会被身边的漩涡裹挟进深处。

尽管那微光随着时间在不停变暗,已经快要看不见了。

“打扰了,我拿了几本尼采的书给你。”一本硬皮精装书在他眼前晃了晃,魏子虚关心地问:“你还好吗?”

彭岷则回过神来,见桌子上摞了几本书,侧封写着《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悲剧的诞生》等,“哦,是你啊。谢了,我在想要找点事做,正好能拿回房间晚上看。”

魏子虚微笑说:“不客气。”然后拿起最顶上的一本书,坐到彭岷则身边,开始翻阅。魏子虚走开后,正巧露出了东边靠窗位置的一套桌椅,莫晚向坐在一边,流井坐在她对面,左手夹烟,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对她说话,说了几句,他突然表情暧昧地笑了,手肘支在桌子上,上身前倾,最后几个字和烟圈一起飘到莫晚向鼻尖。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脸颊绯红,站起身来飞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