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量径器和尺子收了起来,从肿胀受伤的头皮上取下一两根头发,和亮片放在同一个信封里,又检查了尸体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实际上并没有发现,然后把布盖了回去,准备离开。

从停尸间出来的路上,桑代克默默无言地沉思着,我猜他正在把得到的证据拼凑在一起。最后,好几次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的斯托普福德先生说,"遗体解剖在三点,现在才十一点半,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桑代克尽管在想着心事,却还像平常一样专注而机敏地四下环顾,这时突然停了下来。

"你提到解剖遗体,"他说,"提醒了我,这个案子里我忘了把牛胆汁(用以去污或制作水彩颜料和药品)进去。"

"牛胆汁!"我叫了起来,实在想不通这种东西和这位病理学家的查案技法之间有什么关系,"你要拿这东西做什么--"

可是我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起了我这位朋友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讨论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