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先生,我还没勘查现场。"他说,"不过将军已经骑马找过,还带着篝犬搜寻过,之后,将军和我、园丁、警员以及汉桶德先生也来来回回一两趟了...还有必要吗?先生一一"

"那当然,那当然。"桑代克说,"嗯,篝探,我愿意为被告辩护。我觉得这桩起诉艾利斯的案子在某些方面相当可疑。"

警探显得颇为惊讶。他说:"先生,我倒是没发现。"

"是吗?嗯,那是我个人的见解,我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和你一起到现场去调查一下。"

警探很高兴地表示赞成。于是,我们先拿一份报纸给他看着,自己回实验室查火车时刻表,准备出发去调查。

"杰维斯,"桑代克说,"我想,你也一起来吧?"

"好啊。"我答道,"如果我帮得上忙的话。"

"那当然,"他说,"两个人的头脑总比一个人的好些。而且,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我敢说只有我们的判断才是合理的。我们要带上实验箱,相机最好也带着。二十分钟后有一班火车从查令十字站出发。"

在火车上的前半个小时,桑代克坐在角落里,时而研究自己的笔记,时而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窗外。我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因此特别注意不去打扰他的思绪。然而过了不久,他就把笔记放到一边,点起烟斗,开始吞云吐雾。失去耐心、蠢蠢欲动的警探终于开口问道:"先生,依你所见,艾利斯是否有救?"

"我认为可以找出对被告有利的证据。"桑代克回答,"事实上,我觉得那些不利于他的证据是相当薄弱的。"

警探倒抽了一口气说,"先生.,但是,那把刀又该怎么说呢?"

桑代克说:"嗯,那把刀是哪来的?那是谁的刀?你都不知道。刀子上沾满了血,不过那是谁的血?你也不知道。让我们逐步来推敲先假设这是凶刀,那么刀上的血应该就是普拉特的血。但是,如果上面是普拉特的血,那么警犬闯了之后.应该会带你们到普拉特的尸体边,因为鲜血会散发出浓烈的气味。但是警犬并没有那么做,它们并没有注意到尸体。从这一点看束,似乎可以推断刀子上的血并不是普拉特的。"

警探摘下帽子,轻轻抓着后脑勺说·"先生,您的推论对极了。我没想到这一点,我们全都没想到。"

桑代克接着说:"让我们假设另一种情况如果那把刀是普拉特的,那么,刀子就是用来自卫的。但是.这种挪威刀不太好使--一点儿都不像防身武器--需要花点时间先把刀刃打开,而且使用时得双手持刀。然而当时普拉特身上的七处刀伤全部在左背上,这表示他和凶手互相用双臂抱住对方,此外,顺便提一下,凶手是个左撇子。平过,就算那把刀是普拉特的,而刀子上的血是凶手的血。那么,凶手必然受了伤。但艾利斯并未受伤,所以他不是凶手,那把刀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警探鼓着腮帮子,轻轻吐出一口气说:"我越来越糊涂了。不过,先生,警犬的反应又该怎么说?它们的行动分明指出那把刀是艾利斯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警犬的反应。"

"没什么好解择的,因为警犬根本没有陈述任何事实,是你们依据它们的行动做出某些推论的,但是这些推论可能大错特错,而且虽然不足以成为证据。"

/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js/page-'/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