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从了,但讨厌他的口吻。他带着过夜必需品走进帐篷时,轮着我来煮饭,我便坐起来动手,他又用同样以先发制人的口气吩咐我躺下来。

“别对我指手画脚的。”我说。

“对不起。”他背向着我,生硬地说。

“你知道我没有生病。”

“不,我不知道,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只好根据你的脸色来判断了。你的体力还没有恢复,旅途又艰难,我不知道你的体能极限如何。”

“我的体能一旦到了极限,就会告诉你的。”

我对他的保护大为恼火。他比我矮一个头,体格像女人,脂肪多,肌肉少,我们一块拉雪橇时,我不得不放慢脚步,怕他跟不上,不得不少使点力气,怕把他拖翻了,犹如一匹雄马同一匹骡子并肩拉车……

“这么说来,你没有生病?”

“没有,只是很疲乏,你也疲乏了。”

“是的,我也很疲乏。”他说,“先前我对你很担忧。我们的路还很漫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