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别人托我捎给你的东西。”说着我就把一包用兽皮包好的钱递给他,先前他打电话后我就把钱包摆在桌上了。他接过钱包,庄重地向我表示感谢。我站着没有坐下来。稍过片刻,他手里仍然拿着钱包,站了起来。

我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但我不在乎,因为我不想鼓励他接近我。这当然使他感到屈辱,但出于不得已。

他正眼望着我。而我只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桌上的收音机。

“在这儿,收音机上说的能全信,”他和颜悦色地说,“不过,我倒觉得在米西洛瑞这儿,你需要了解信息,需要别人的建议。”

“似乎很多人都很爱出主意。”

“那么说来,人愈多愈安全,是吗?十个人比一个人更靠得住。对不起,我不该说卡尔海德语,我忘记了。”他接着用奥格雷纳语说,“被流放的人决不应该说母语,因为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很苦涩。而这种语言更适合卖国贼说,反正是这样想的,就好像糖汁从牙齿上滴下来那么甜蜜。我应该感谢你。你为我,还有我的老朋友和克母恋伙伴阿西·福瑞斯做了一件大好事,因此我以我们两人的名义感谢你,感谢的方式是给你忠告。”他停顿了一下,我保持沉默。他的谈吐如此生硬,却又如此周到礼貌,我还是头一次见识,也不知道他的弦外之音。他接着说:“你在米西洛瑞跟在艾尔亨朗相比,判若两人。在那儿,他们说你是什么东西;在这儿,他们说你不是什么东西。你仅仅是派系的工具。我劝你提防他们利用你。我劝你弄清楚失望对那一派是哪些人,决不要让他们利用你,因为他们会把你玩来玩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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