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隔着大书桌怒目相视,两双年轻的眼睛马上闪着无情、猜疑的光芒。后来,葛屈德先向哈尔斯伸出双手,断断续续地说:“我们不能争吵,现在是频临危险之际。真是丢脸,我知道你我都是无辜的。哈尔斯,让我相信我的想法是对的吧!”

他尽力安慰着她,俩人之间的不和似乎平息了。但是,我上床睡觉后,他一个人在楼下的起居室里坐了很久。我知道,他是在重新思考听来的有关这桩案件的内容。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他却很清楚。他和葛屈德都知道那一夜贝利跟他为什么要离去,还有贝利为什么没有跟他一起回来。我认为这两个孩子----他们在我的眼中永远是孩子----对我不是完全依赖的话,我是永远无法知道真相的。

我终于准备好要上床睡觉时,哈尔斯上楼来敲我的房门。我穿上家常服(葛屈德从学校毕业回来之前,我习惯说是室内服)之后,就让他进来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令我讶异的,他竟然捧着肚子闷笑起来。我坐在床边,不发一语地静候着。司是,他似乎笑得更厉害了。等他恢复正常后,他抓着我的手肘,把我拉到镜子前面。

“‘美丽之道----给少女和主妇的建议’,作者是‘天知道夫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看看镜中的自己。原来我忘了抹去脸上的除皱霜,这个样子想必很奇怪吧。我深信,女人的职责是照顾好她的外貌。虽然那就像是在骗人似的,但女人可不能让人发现这点:我说笑着把这件事带过之后,哈尔斯又回复了严肃的神情,我注意听着他说的所有话,,“嘿,老小姐。”他在我的象牙梳子背面捻熄香烟后说,“我真的非常想告诉你整件事的真相。可是,刚开始的那几天我还不能说。只有一件事情,我以前可能告诉过你。如果你知道真相,你就丝毫不会怀疑我,怀疑我跟阿姆斯特朗之死有任何关系。换在平时,如果那样的家伙把我惹火了,而刚好我手上有枪,天知道我会做什么样的事。但这是在正常的情况下。然而,瑞秋,我真的很在意露易丝,我希望将来能娶她回来。这样的话,我有可能去杀死她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