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呢?现在假设我在现场,模拟那天晚上的情形。贝利和阿姆斯特朗在俱乐部曾吵了一架,我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之后呢,你的侄女带贝利到这里来了。而妒火中烧、恼羞成怒的阿姆斯特朗好像就是走的那条小路,尾随他们两个来此的:他走进桌球室那一侧的厢房----可能是敲了门后,你侄子开门让他进去的----有人就站在里边的螺旋楼梯上朝他开枪。杀死他之后,你侄子和贝利立刻离开主屋,朝车库的汽车走去。他们选择较低平的路来开,以防别人听到马达声。等你下楼来的时候,一切已归于平静。”

“葛屈德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提出反驳。

他点了根烟之后才开口。

“葛屈德小姐是在第二天早上才提出说明的。坦率地说,瑞秋小姐,我并不相信她说的话,那只不过是一个担惊受怕的女人坦护她爱人的说辞。”

“那,今晚在待洗衣物滑道间的这件事又怎么说?”

“这件事是有可能扰乱我对本案的整体看法,我也还没有到下定论的时候。

譬如说,我们可以回到玄关那儿的人影上。如果那一夜你从窗子里见到的人影是个女的,我们可仅从其他的前提着手,或者等我们找到你侄子时,他的说法又能让案情有新的转机。很可能他把阿姆斯特朗当成盗贼而开枪,后来对自己所做的事深感震撼,就逃走了。可是,不管是怎么样,我敢说他离开的时候,尸体已经躺在这里了。阿姆斯特朗先生大概在十一点半的时候离开俱乐部,表面上说是要在月色下散个步。当枪声响起时,正是凌晨三点。“

我一脸疑惑地靠着椅背,觉得那一夜似乎全是重大事件,要是我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了。葛屈德会是逃到放待洗衣物滑道间的人吗?这样的话,在小木屋附近的车道上出现的那个人是谁呢?我在小木屋客厅里看到装有金色瓶盖的瓶罐的化妆袋又是谁的呢?“

杰姆逊终于要起身离去时,已经是深夜了。我送他到门口,俩人一起从门前俯视下面的山谷。卡色诺瓦小镇的旧式房子在谷中排列整齐,还有葱郁的树林和平静的气息。越过山谷。则是绿林俱乐部的灯光在山丘上闪烁,甚至还能看得见车道旁两排弯曲成行的路灯。我又想起关于俱乐部的谣言。

在这间由城里一群有钱人创建的俱乐部里,我知道他们大部分的时间是花在饮酒赌博上,打高尔夫球只是障眼法罢了。一年前,俱乐部里还发生一次自杀事件呢。

不久,杰姆逊踏上通往镇上的捷径而去。我站在原地,时间一定是深夜过十一点了。惟一的声响是从身后楼梯上的大钟传来的单调滴答声。随后才察觉到有人正从车道上跑过来。一眨眼的时间,一个女人跳进从敞开的大门倾泄流淌的灯光中,抓住了我的手臂。原来是萝茜!可是,现在的她陷入因惧怕而失控的激动状态,一手还----这不是很重要----抓着我的一个瓷盘和一只银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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