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托马斯!

哈!结果就是,我用高得离谱的工资,当场就雇用了托马斯,还答应让他住在园丁木屋。从我们租下“阳光居室”起就空看了。托马斯是位老人了----满头白发,胸背有些伛偻,但满脑子都装着没完没了的个人尊严----他手握着门把,吞吞吐吐地说出他的忧虑。

“不是我多嘴,瑞秋小姐。几个月以来,这里发生了几件不寻常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会儿门这儿吱呀吱呀响,一会儿窗户那儿又‘砰’的一声关上。可是,当人们去把门窗关紧时,却不见半个人影。我想住在别的什么地方。”

托马斯的一席话,直听得丽蒂一声尖叫,脸色发青。那晚,她就一直紧跟在我身旁不出十英尺的地方。置身于这座大屋子里,她连自己的影子都怕。不过,我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吓到的人。

跟托马斯细说我们只有两个女人在家,那晚他得住在主屋的原委,简直是白费口舌。他礼貌地坚持自己最初的意见,但是他说,明天他会一早就过来。如果我把钥匙给他,他还会顺便将早餐带过来。

我只得站在宽大的走廊上,目送他沿着屋子前面的阴暗车道走去,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气他胆小如鼠,一方面又为能找到他这个帮手而谢天谢地。其实,早在我一进屋里时,就在大厅门上上了两道锁,即使这样,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我很严肃地对丽蒂说:“丽蒂,去把主屋其他的地方都上了锁,然后上床去。你站在那儿只会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像你这种年纪的女人,应该有更多的常识才对。”

只要一提到年龄,就会让丽蒂神经紧张。她自称自己是四十岁,但那分明是撒谎:她母亲是我祖父的厨娘,所以丽蒂的年纪至少和我一般大。但那晚她对此毫不介意。

她颤抖着说:“瑞秋小姐,你不会是要我去锁上所有的门窗吧?上帝,会客室和桌球室那一边就有一打的法式落地窗呀,而且每一扇都正对着走廊,大门敞开。玛丽还说,昨晚她去关厨房门的时候,有人就站在马房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