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曾听他劝告一个训话学者,如何根据圣奥古斯汀的思想,把蒂康尼乌斯的著作精译出来,避开异教徒的论点。还有一次我听见他说明在评述时该如何区别异教徒和分离教派者。另一回,他告诉一个迷惑的学者在图书目录中找什么书,以及他大致可在哪一页找到书目,并向他保证图书馆管理员一定会把书借给他,因为那是一本由上帝启发的著作。最后,在另一个场合,我听到他说某本书是绝对找不到的,虽然目录中载明了书名,但那本书在五十年前便已被老鼠所毁,现在任何人一碰它,它大概就会化为一堆粉末了。换句话说,他是图书馆的记忆,也是写字间的灵魂。有时候他会训诫低声交谈的僧侣:“快点,快将真理证实吧,时间有限啊!”他所指的是基督之敌的来临。

“图书馆证实真理,也证实错误。”佐治说。

“阿普列伊乌斯和卢西安无疑都被视为魔法师。”威廉说,“但这则寓言,在虚构的纱幕下,也有很好的寓意。它告诉我们犯了错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而且,我相信这个人变了驴子的故事是在暗喻心灵堕入了罪恶。”

“很可能。”佐治说。※棒槌学堂&精校e书※

“现在我明白了,在我昨天所听说的那段对话中,为什么维南蒂乌斯对喜剧的问题会这么感兴趣。事实上,这一类的寓言可以说是古代的一种喜剧。故事中的人物都是不存在的,不像悲剧;相反的,正如伊西多尔所言,它们是虚构的……”

最初我不了解威廉何以要提出这个博学的讨论,并且和一个似乎并不喜欢这个主题的人讨论。但佐治的回答,却使我领悟到我的导师用心有多么微妙。

“那天我们所讨论的并不是喜剧,只是笑的正当与否。”佐治皱着眉头。

我记得很清楚,才不过前一天维南蒂乌斯提及那次讨论时,佐治还说他已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