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的院长是意大利人。”威廉说。

“这里的院长根本无足轻重。”埃马罗依然轻藐地说,“他的脑袋里有个书架,被虫腐蚀了。他怨恨教皇,所以允许佛拉谛斯黎侵入修道院……兄弟,我指的是异教徒,那些弃绝神圣修会的人……为了取悦皇帝,他邀请北方每一家修道院的僧侣,好像我们这里没有好抄写员,本国内也没有通晓日耳曼文和阿拉伯文的人,仿佛在佛罗伦萨和比萨没有商人之子,富有而慷慨,乐于进入修会,只要修会可能增加其父的声望和权力。但是在这里,世俗事务的恩惠只有当日耳曼人被允许……哦,上帝,制止我的舌头吧,因为我快说出无礼的话了!”

“修道院里有什么不道德的事吗?”威廉心不在焉地问着,又为自己倒了些牛奶。

“修士也是人啊。”埃马罗说,“但是在这里他们比在别的地方更没有人性。对于我所说过的话:请记住我并没有说过。”

“有趣。”威廉说,“这些只是你个人的意见呢,或者有许多人也都有同样的想法呢?”

“许多,许多。许多人为失去了阿德尔莫而悲伤,但如果再有另一个人跌入深渊,某个人就会更勤于在图书室里走动,他们不会不高兴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得太多了。我们在这里谈得太多了,你必然也已注意到了。一方面,这里已不再有人敬重沉默;另一方面,它又受到过多的敬重。我们应该以行动来替代说话或保持缄默。在我们修会的黄金时代,假如一个院长没有院长的气质,一杯毒酒会为继任者开路。我之对你讲这些话,威廉兄弟,并非说院长或其他兄弟们的闲话。上帝保佑我,幸好我并没有嚼舌根的劣习。但是如果院长要你调查我或其他人,例如蒂沃利的帕西菲库斯或圣塔布诺的彼德,我会很不高兴的。我们对图书馆的事务没有什么话说,可是我们也想说些话。快把这个毒蛇窝揭露吧,你这个烧死过许多异教徒的裁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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