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惯例,修士们用餐时是不能交谈的,只用平常的手势彼此沟通。见习僧和年轻的僧侣们接过由院长那一桌传过来的菜肴,再继续传到别桌去。

和我们共坐在院长这一桌的,还有马拉其、管理员和两个最年长的修士:布尔戈斯的佐治,也就是我在写字间碰到的那个瞎眼老人;以及洛塔费勒的阿利纳多,我觉得他怕不下百岁了,看起来瘦削衰弱,也好像有点老眼昏馈。院长告诉我们,阿利纳多自见习僧时便已住在这所修道院里,记得近八十年来院内发生的大小事情。

起先院长压低了声音对我们说了这些事,但后来他便遵循教规,安静地进食。不过正如我说的,在院长这一桌还是有点特权的,院长夸耀橄榄油的品质及他的酒时,我们便对桌上的菜赞不绝口。事实上,有一次他在倒酒时,还为我们回想到圣本尼迪克特对酒的规定,确切地说,僧侣是不宜饮酒的。但是由于我们这时代的僧侣们无法做到滴酒不沾,他们至少该有所节制,因为即使是最明智的人,喝多了酒也会乱性的,传道书上不也告诫了我们吗?圣本尼迪克特所说的“我们这时代”是他那个时候,离现在又已十分遥远了,你可以想象我们在修道院进餐的时代(我不说我在书写的此刻,只能说在梅勒克这里,对啤酒宽容多了)。简而言之,我们喝得并不过量,但却也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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