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中也先生。”隔着我身边的美鸟,美鱼探出头,看着我,“中也先生,你待到什么时候?”

“这个----”我扫了玄儿一眼,“本来准备后天告辞的。”

“什么?要是你能多待几天就好了。”

“对!对!”美鸟也附和着,“你不是和我们约好了吗----要听我们的合奏曲的。”

“这个……”

“不用担心,中也君还会再来玩的。”玄儿在一旁插嘴。

“到时你要听我们弹的钢琴曲,好吗?中也先生。”

“对,还要来……”

美鸟和美鱼相视一下,撅起红润的粉色嘴唇,沉默着点点头。

对于十几岁的少女而言,她们这种样子过于孩子气,让我觉得有趣。但看着她们那奇特的身躯,犹如西洋木偶的美貌,我还是不由感到一阵半敬畏的悸动。

“你看,中也君。”玄儿指着走廊一侧的墙壁,说道,“我和你说到的那幅画就挂在那边。”

“那就是……”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地朝那幅黑色画框里的画走去。

藤沼一成的《征兆》。和挂在东馆起居室里的《绯红的庆典》一样,这也是一幅画在50号大小画布上的油画。

来这个宅子之前,我连藤沼一成这个画家是谁都不知道。尽管如此,外行的我也能辨别出眼前这幅和起居室的那幅画的风格截然不同。《绯红的庆典》是由好几个客体组合而成的高度抽象的作品;而这幅画则让人意想不到地具有写实风格,乍一看,觉得描绘的不过是普通的风景而已。但是----我早就知晓----那风景绝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