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情况?”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怪,不可理解。

“就算蛭山没接电话,他明天中午还是要来这里吃中饭的,到时再问他小船的事情也行。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如何处理那个年轻人。”

“刚才你对你父亲说了吗?”

“没有。他已经休息了,明天再说吧。我们今天晚上还是早点睡觉吧。”

在东京,玄儿基本上属于夜猫子型。我每天也会睡得很晚,第二天起得很迟,而他则有过之而无不及,经常是天都快亮了才上床。但这次同来后,他似乎改变了生活规律,昨晚在熊本市的宾馆中,刚过1点,就睡觉了。

“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玄儿喝了一勺浓汤,显得很满足:“不错,不错。”

我也学着玄儿,拿起放在餐垫右边的灰色木勺子。喝热汤的时候,与金属勺子相比,还是木勺子好。我怕吃热东西,花了玄儿两倍的时间,才把汤喝干净。

在餐具中,没有刀和叉子,只有勺子和一双黑筷子。饭菜以西餐为主,但像猪排之类的东西事先都被切割好,用不着刀叉。玄儿说的不假,厨师的乎艺的确不差,每样菜都很可口。真吃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相当饿了。

玄儿依旧倒满红酒,有滋有味地喝着。我也在他的劝说下,喝了一点,但因为不胜酒力,脸很快就发烫了。借着酒劲,我冲玄儿问道:“会客室里有一幅很怪的画,上而有个署名----issei,那是什么意思?”

“哦,你说的是那幅画。”玄儿继续往杯中加红酒,“那是藤沼一成的作品。”

“藤沼……”

“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他是个相当有名的幻想画家,喜欢画一些非常抽象的风景画。据说他是一个很有想像力的天才。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何那么喜欢。他曾经到我们这个宅子来过。”

“原来是这样。”

“在这个宅子里,还有几幅他的作品。会客室里的那幅画名叫《绯红的庆典》。”

“绯红……”

“绯红的绯。叫《绯红的庆典》。是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画。”

我沉默着,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在会客室里看到的那幅画。

在画布的右下方,有一团“火焰”似乎要从黑暗中“蠕动出来”----那就是“绯红”吗?那预示着“庆典”吗?

此后一段时间,我们没有继续交谈,埋头吃饭。那时,在我的头脑中,往日那黑红的“火焰”与“绯红的庆典”中的“火焰”牢牢地交织在一起。

4

席间,羽取忍来了几次,当我们吃完大部分饭菜后,她又为我们端来了水果甜点和咖啡。

“他情况如何?”玄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