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名字可不行。我也为难呀。”

“那倒是……但……”

“中也君----这样叫,不好吗?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们就去买衣服。这年头恐怕没有斗篷,那我们就找类似的衣服……”

就这样,玄儿开始喊我“中也君”了。

正如医院主治医生所说的,大约三个星期后,除了事故前后,其他记忆我都恢复了。但即便知道了我的真名,玄儿依然没有改口,还是叫我“中也君”。

第五章绯红的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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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回到东馆的时候,野口医生正好从客厅走到玄关大厅。

“野口先生!”

玄儿叫着,快步走过去。大厅内侧墙角的大摆钟----有一人多高,显得厚重----似乎要盖住他的脚步声,缓缓地报时了。晚上10点整。

“那个年轻人怎么样?”等钟声散去,玄儿问道。

“睡得很好。”说着,野口医生捋捋灰胡须,“不用太担心。你的诊断没错,他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也没骨折,有许多擦伤,还有一些跌打伤,左手的伤不严重,头上的大包也没大碍,反正不要紧。”

“太好了。”

“从那个塔上摔下来,竟然没负什么伤,只能说他幸运。”

“是呀----他的意识如何?”

“刚才睁开过一次眼睛。”

“说什么没有?”

野口医生皱皱红彤彤的圆鼻头,回答道:“没有。也许因为他摔下来,受到刺激,大脑混乱,所以虽然睁开眼睛,但什么都没说。”

“你感觉他茫然自失?”玄儿接着问道。我不禁想像着五个月前自己在病房中醒来时的情形。

“是的。”野口医生提着那个看上去很重的深蓝色包,慢悠悠地回头看看客厅,“他表情变化很慢,活动身体也不积极。茫然……对,就是那样的感觉。但他能听到我讲话,似乎也能理解。”

“他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当我问他感觉如何,什么地方疼的时候,他会摇摇脑袋。擦伤处是会疼的,但没有恶心和头晕表现。看上去,他想说话,但无法顺畅表达……看来还是受惊带来的后遗症。”

“你还问了什么?”

“我问他是否知道这里是何处,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