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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杀人人形馆_[日]绫辻行人【完结】

来画室的那天晚上以后,希早子也打来了几次电话。出乎意料,关于母亲的死和那封信她不想涉及,只是重新谈谈对画的感想或是聊聊天。还说,希望改日再给她看看放到储藏室里面的画。

年末----12月27日,我们两人去了冈崎的美术馆。是她来邀我的,说朋友给了她入场券。

最初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她究竟抱着什么目的接近年龄相差10岁以上的我这样的男人呢?但不久就觉得,不管什么目的,怎样都行。和她说话,见她,看她的笑脸,仅这些已经十分快乐。我不想没加思索地想像和她发生带俗气的男女的感情,破坏和她之间的关系。

就这样----

随着不断与她接触,我又对不知何时将袭来的来路不明的杀意怀有普通人的恐惧心来。

当然,时至今日怎么也不想去和警察商量,所以至多只能采取诸如注意关上房间的门啦,尽量深夜不在外面走路啦,这类自卫措施来平息恐惧感。

希早子过了年后就回老家了。听说学院的课元月份几乎没有了,说是机会难得,好好在家里呆到大学共同初次测验的时候。我一天内起码有几个小时呆在堆房的画室里,专心致力于那幅为了探究记忆的痛楚的画。拼命地设法接近随麻木般的感觉一起时隐时现的那遥远的风景,心想过分地追问自己反而适得其反,正如对希早子也说过的,姑且听任画笔,努力去画出沉睡在心田深处的那东西年初,一幅画接近完成。

那是----黑色的铁轨从远处拐着大弯延伸到跟前。秋天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铁轨两侧的原野上一簇簇开放着的红色石蒜随风摇摆。近景中有蹲在铁轨旁的孩子。上着白衬衫,下穿绿色短裤,小平头。低着头,容貌不清楚。还有,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快要从画面超出的那一带有一条朦朦胧胧的黑色的、在铁轨上奔跑过来的列车的长影子。

我的心知道这一风景后续的场面:

“巨大的蛇的尸体一样的”----脱轨翻倒的黑色列车。

“妈妈……妈妈呢?……”----叫喊母亲的孩子(我?)的声音……

对,这是关于28年前发生的列车事故的风景。

在那事故中母亲实和子死了,另外还有许多死伤者。

如果写信的人逼着要我“回想”的记忆是这个的话,那么,能不能设想,比如说9月末最初“被杀害”的堆房的人体模型就是暗示因事故而死的实和子的样子呢?那么,第二次的“杀偶人”就是暗示那起事故的其他遇难者喽?……

觉得关于其他事件也可以作同样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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