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也没睡觉。

第二天,母亲开席先生的车送我上学,因为我错过了校车。当我们正要上车时,席太太刚好路过,她对母亲说:”你好大的胆子。”

母亲说:”上车,克里斯多弗。”

我进不去,车门锁着。

席太太说:”他终于把你也甩了?”

母亲打开车门上车,又把我这边的车门锁上,我们便开车走了。

到了学校,雪伦说:”你就是克里斯多弗的母亲。”雪伦说她很高兴再见到我,并问我好不好。我说我很疲倦。母亲替我解释,说我因为不能参加我的数学a级鉴定考试而情绪低落,不但没吃好,也没睡好。

然后母亲就走了。我凭印象画了一幅校车的图画,免得我想起胸口的疼痛。那张图画是这样的:

午饭过后,雪伦说她和葛太太谈过了,我的数学a级鉴定考试的考卷仍然分成三个密封袋,放在葛太太的桌上。

我问她,我还能不能参加考试。

雪伦说:”我想可以。我们下午打电话给皮牧师,看他还能不能过来当你的监考官。葛太太会写信给考试委员会,说你还是按原定计划参加考试,希望他们同意。不过我们还不能肯定行得通。”她顿了一下又说:”我想我应该先告诉你,让你想一想。”

我说:”那我可以想了吗?”

她说:”你真的想参加考试吗,克里斯多弗?”

我想着这个问题,但是没有明确的答案。我很想参加我的数学a级鉴定考试,但我很累,当我很累的时候想数学,我的脑子就不大灵光,尤其是在回忆某些论证时,好比质数的概数小于(χ)时的对数公式,我就想不起来。这让我感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