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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玫瑰疯狂者_[美]斯蒂芬·金【完结】

“那我们到时候再见。再一次为今晚感谢你。”他很想再吻她一次,最后还是拿起她的手握了一会儿。

“不用客气。”

他转过身,像孩子般飞快地跑下了楼梯。她忍不住地对照诺曼的动作----他或者缓慢而沉重地低着头走,或者带有某种神经质的快步走。她看着墙上他那拉长的身影直到消失,然后关上门,锁好每一道锁,靠在门上远远地欣赏着那幅画。

它又发生变化了。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点。

罗西穿过房间,站在画像面前,双手交叉在背后,头稍稍前倾,那姿势活像《纽约人》杂志上刊登的艺术画廊赞助人或经常出入画廊者的一幅漫画。

是的,她看见了,虽然画像的范围仍像以前一样,但她肯定在某个地方变宽了一些。茂盛的青草中正在斜视的第二尊头像右边,她能看见一条通往林间空地的小路。在山顶女人的左面,她现在能看见一个毛发蓬松的小马驹的头部。它戴着眼罩,正在没膝的草地上播种,看起来好像有成套的马具,它有可能是一匹运货马车,或四轮马车,或四轮双座轻便游览马车。那一部分罗西看不见,至少到目前为止它不在画面上。然而,她能看见里面有两部分影子。她想这第二个影子很可能是一个人的头和身子。或许有人站在套马具的小马车旁,或者----

也许你疯狂了,罗西。你并不是真的认为这幅画变大了,对吗?

但是真实情况是,她相信这一点,她看见了,她发现自己与其说是被吓坏了,不如说是为这个想法感到激动。她但愿自己问过比尔的看法。她真希望知道他是否也看见了她所看见的----或者以为看见的东西。

星期六,她向自己保证,星期六我也许会去的。

她开始脱衣服,当她坐在小小的浴缸中刷牙时,她已经把玫瑰红和山顶的女人忘了个一干二净。她也忘记了诺曼、安娜、波尔,以及星期六晚上的靛蓝女孩。她在想和比尔·史丹纳共进的晚餐,他们的约会一点一点地在她脑中重播。

8

她躺在床上即将睡着,倾听着布莱茵特公园里的蟋蟀叫个不停。

她的思绪开始飘浮,毫无知觉地回忆起了离她已经很遥远的1985年以及她的女儿卡洛琳娜。从诺曼的角度来看,这个卡洛琳娜从来没有存在过。他同意罗西犹豫不定的建议,说卡洛琳娜是个很好的女孩名字,但这一点并没有改变他的想法。对于诺曼来说,只存在过一个过早夭折了的胚胎。

1985----那是怎样的一年,无可挽回的一年。她失去了婴儿,她的卡洛琳娜,诺曼几乎丢了工作(实际上他差点被逮捕)。她的肋骨被打断,裂开的骨头几乎刺穿了肺部,而且更加刺激的是,她被他用一只网球拍的手柄强奸了。也就是从那一年起,以前一直稳定的心开始慢慢动摇了,她几乎没有注意到摇椅上的半小时变得像五分钟那么短,诺曼上班以后,她有时要洗八九次澡。

她一定是一月份怀孕的,因为她从那时起每天早上呕吐,二月份又没有月经。敦促对诺曼实行“正式惩戒”的案子是在三月份下来的,其中有一项惩戒等他退休后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