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看守让他读报,允许他保存书写材料,尽管他们不肯把他的书给他,也不给电视机。

他除了书,其余什么都不想。他无需电视来告诉他外界的情况。他甚至不需要报纸,它们很粗糙,薄薄的几张还被审了又审。他每天都可以听到短枪的射击声,大多是遥远而零星的。但有一两次持续了一段时间,火力也猛,几乎就炸在头顶上,听起来像是白朗宁枪在与ak-47型对着干,间隙还有灭火弹发射器的轰鸣。有时,听到汽笛的警报声扫过街道,不时被丁当的铃声打断,他便寻思,难道还有什么民用消防队留下来管事儿?(它还是民用的吗?)有时他听到重型马达的嘎嘎声,一定是坦克了。报纸对细节都轻描淡写,可是耐夫豪森对弦外之音毕竟敏感。政府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比斯坎珊瑚礁,戴维营,还是南加州?谁也没说在哪里。所有城市都陷入一片红色叛乱,“群众先生”已经接管了政权。

对于这些灾难,耐夫豪森感到要归罪于他是不公正的。他向总统写了无数封信,指出政府面临的严峻局势与α-天牛星毫无干系:各个城市的叛乱已经反复了一代人的时间,印度支那战争以后,美元就成了世界的笑柄。这些信,有的他毁了;有的,他找不到人为他递送;少量的信被带走了----也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