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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葬 第一百零六章 大小(2 / 2)

作品:《轮葬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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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七溪对面的,是那位浑都是火焰的老人,对方上浪滚滚,如同一轮明悬挂在海面上,像是想要与月亮争个高下。

    “您这火元素之体真的是胡乱用啊,老头。”南宫七溪微微摇晃着扇子,笑着说道。

    “嗯?话大的小子,不怕闪了舌头?”

    老人上的火焰更加强烈,周围的温度也就愈发的高,水汽弥漫,海面上雾茫茫的。

    一道由火焰汇聚而成的火焰巨龙出现在海面上,栩栩如生,连龙须都随风漂浮,龙爪在海面上划出了清晰可见的岩浆,“滋滋”响着,冷却后又沉入海面。

    南宫七溪依旧不紧不慢,“您这“神到”做得也就一般嘛,怎么?封神了就不将别人看在眼里了?还是在“棺材”里面躲久了,已经不会战斗了?”

    “放肆的小子,这可是你找死!”老人怒道。

    火龙瞬间前冲,躯灵动万分,如若活物,在接近南宫七溪的过程中,火龙逐渐变得更加鲜活起来,张牙舞爪地袭向依旧在扇着扇子的南宫七溪。

    南宫七溪笑了笑,“这才配的上“龙”这个字嘛。”说罢,他收起了扇子,轻轻敲击手心,在他的肩头,其实一直趴着一支毛笔,这时正扭动躯,决定好好地活动一下。

    “喂!你再不出手,我可就不给你喂墨了?”南宫七溪“威胁”道。

    听到这句话,一直趴在南宫七溪肩头的灵笔不愿地飘起,然后开始在他周围打转,最后“狠狠地”在南宫七溪白皙的脸蛋上抹了一道黑色的墨迹,然后呼啸离去,掀起海浪无数。

    在火龙即将触碰到南宫七溪前的时候,那支一直都在前冲的灵笔猛然停下,然后在海面上原地打转。

    南宫七溪眯眼笑着,说了一个“龙”字。

    然后那支灵笔不知如何动作,就瞬间出现在了南宫七溪旁,趴在了他的肩头,好像在邀功似的,不停地对南宫七溪“撒”。

    南宫七溪面无表,指了指脸上那道黑色的墨迹,好像是在说:“你还好意思问我邀功?那这道墨迹怎么说?”

    这支天下间杀力第一的灵笔又在南宫七溪脸上画了一道墨迹,以

    表示自己的不满。

    南宫七溪嘴角抽搐,有些无奈。

    怎么自己的笔对自己还没有对林葬天那家伙亲昵呢?难受难受。

    海面上。

    在“龙”字声音刚落之时,一个巨大的“龙”字蓦然浮现在海面上,刚才不见那支笔有何动作,便已经写下了这个海天相接的“龙”字。

    南宫七溪笑道:“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龙!”他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在手心,又开口道:“起!”

    那个金色的“龙”字眨眼间便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金色龙,相比之下,那个火龙显得格外的渺小。金色龙吼了一声,然后蓦然前冲,将那条凝聚而成的火龙轻易地就冲散,然后很快就出现在一脸震惊的“火夫”面前,金色龙瞧了瞧老人,然后张开了嘴。

    咔嚓咔嚓。

    吞咽入肚。

    南宫七溪将折扇打开,轻轻摇晃着,他看着那处平静的海面,微笑道:“我可是书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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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枝”和“琴圣”那边的战场其实很简单。

    为“花神”的长枝,只是召唤出了自己的小天地,于是以那个满脸猥琐的老人和手拿巨大的板斧的汉子为首的七人,上就都出现了黑色的藤蔓,紧紧地缠绕在他们上,上面的刺不断地钻进血,吸血蚀骨,这种藤蔓,要比之前的藤蔓更加地疼痛难忍,估计这种藤蔓是刚才出现的藤蔓的老祖宗,整片花海,各种花朵肆意绽放,只不过都是杀人花罢了。

    手拿板斧的汉子领域全开,不断地挥舞着他手中的那个巨大的板斧,但是那些花朵和藤蔓一直都在不断地再生,砍也砍不尽,烧也烧不完,那些飘在空中的孢子,不断地再生又盛开,绽放在他们的血上,一不小心就会像那些花草一样,变得什么都无法思考,宛若活人植物。

    长枝一袭红衣,看了眼南宫七溪那边,然后嘴角勾起。

    还是那么潇洒啊。

    她又看向面前的战场,看着那些不断挣扎,然后渐渐放弃希望的人,长枝笑了笑,这可是自己的花神领域啊,除非是同等级的封神之人,不然的话,根本逃不掉这个“花海囚笼”,她看向面前的人,冷哼一声。

    你们,都还不够格!

    “琴圣”静静地站在一边,对于花海岛主的实力,他自然是极为信任的,所以他只是闭目轻轻抚琴,然后轻拢慢捻抹复挑,几道琴音瞬间透过花海,又透过了在花海中挣扎无望的七人,琴音在他们的心中炸开,也在他们的脑海中炸开。

    琴圣的绝学,很难有人可以说出其中的滋味,因为他们都死了。

    长枝皱了皱眉,看向琴圣:“真是血腥。”

    琴圣笑了笑,只是轻轻地将手按在琴弦上,然后将其竖起,装进那个朴素

    的布袋子里面,整理完后,将其背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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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灵山下。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为这几人加持,可真的不是一个容易的活。

    林葬天笑了笑,脸色也有些惨白。

    收剑!

    法阵渐渐消失,那个逐渐在下降的海域面也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众人落在地上。

    环顾四周,皆是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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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城内。

    齐祥其已经坐起了子,他看着坠落在画卷上的老人,好像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老人气若游丝,面如金纸,好像不久就要离开人世。齐祥其看着支离破碎的画卷,叹了口气:“现在的世道,人人都为长生,长生就当真有意思了吗?”他顿了顿,然后自问自答道:“我看不是”。齐祥其双手撑在地面上,看着天上的云,现在不是乌云了,层层叠叠的云彩渐渐散去,露出深蓝色的天,黑得不太彻底了。

    齐祥其看了眼老人,然后起。

    老人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凭他的修为和境界,在这石板地上面躺上几个时辰,就自然可以自己走回家了。

    齐祥其笑了笑,一甩衣袖,然后大步前行,去向东南。

    既然要作画,只是远远观望怎么能行?

    石板地上。

    斗笠老人没了斗笠,一头银发散落在地,嘴边的血不断流出,子佝偻干瘦的老人,落魄至极。

    老人其实一直睁着眼睛,他看着青色的石板地裂出的纹路,错综复杂如自己的这一生,表面光滑洁净,内里则早已是荒草丛生,贫瘠一片了。

    自己的这一生,大大小小的事都经历过,无话不说的人有过,可惜死了;恨入骨髓的人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没本事报仇,所以最恨的人,其实是自己。

    老人眼角湿润,许多不愿意想起的往事逐渐想起,走马观花般,只愿匆匆一想,不愿细想,因为若是细想,会悲伤。人生的悲,能避免,则避免,避免不了的,就尽量不去想起。

    那年轻人的一记重拳,彻底地打醒了老人。往事纷至沓来,老人不问自己:“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活了这么久,但是却毫无意义,自己着的人死了,自己活着。环顾四周,其实没有一个亲人在世。”老人眼神黯淡,“自言自语地活了这么久,也该到头了。”

    最后,老人手指轻敲画卷,喃喃自语。

    画的是那座山,老人认得。

    老人最后自己了解了自己的命,死在了无人敢出门的空旷大街上。

    他和下破碎的画面在一起,虽然破碎,但还算是在画中。

    老人最后说的话是:“怪不得你不杀我,原来是想要让我自己了解命啊。”

    镇灵山下。

    穿麻衣

    的年轻男子好像有所察觉,看向老人的这个方向,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念叨了一句罪过。

    最后,老人好像看到了很多人,他们都在某个阳光温暖的路口,微笑着迎接老人。

    等久了吧?

    好像有人回答此问。

    大小不一的事,终会有所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