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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再嫁(2 / 2)

作品:《清风徐徐轻几许

凌瑶激动地一扬手,就将胡香儿拽离边楚歌的身边,胡香儿一时没站稳,狠狠地跌倒在地上,她也顾不上衣衫不整,立刻伏地乞罪,而边楚歌长舒一口气,还好是凌瑶。

凌瑶立刻关上厢房的大门,低声埋怨道:“楚歌,你怎么这么糊涂。”

说着她赶紧将边楚歌的衣冠整理妥当,拉着他就要往外走去,边楚歌看了看地上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胡香儿,他拉住凌瑶,央求道:“阿娘,香儿原本就是我房里的婢女,这邑城勋贵子弟家,谁还没个通房丫头,您就别把她打发出去了,可好?”

“荒唐,你是一般的勋贵子弟吗?你是当朝驸马,哪有驸马成婚前就有通房丫头的,你是不要命了,还是不想要远大前程了,不要在这磨蹭了,马上吉时就要到了,你该出门迎接公主了。”

边楚歌一想到前程与性命,刚刚那股子色心也立刻没了,他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胡香儿,美人确实美,可这世上美人多的是,多她胡香儿一个也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他随着凌瑶快步走出了厢房,空留惊魂未定的胡香儿在这空荡的厢房里。

等凌瑶与边楚歌走了许久,胡香儿才敢抬起头,瘫坐在地上,原本她以为勾搭上了边楚歌,以后就能成为勋贵家的姨娘,现在她才知道,边楚歌就是个纨绔子弟,根本指望不上,想要留在边家,还得凌瑶同意,她沮丧地低下头去,她不甘心呀,好不容易爬上了边楚歌的床,难道现在就要被赶出去,功亏一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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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云利落地拿下头上的凤帕,丢在一旁的喜床上,她看着手中的汗巾,虽然汗巾边角的竹绣还是有些歪七扭八,甚是滑稽,可这是她绣得最好的汗巾了,她紧赶慢赶,终于在春日绣完了这方汗巾,她想来年,她再努力点,一定可以绣得更好。

“琥珀,将这汗巾系在窗台上吧。”

琥珀小心翼翼地接过汗巾,来到窗前,这是向依云多少个日夜不睡,磨肿了手指才绣出的汗巾,她知道这方汗巾在向依云的眼中,是多么无比重要。

忽然一阵春风吹过,汗巾轻飘飘的扬起,那红丝线绣着的两行红字,也在春风中来回飘荡,向依云立刻起身,眼眶红润起来,她跑向窗边,伸手抚摸着那汗巾上的绣字,不禁喃喃自语道:“南风,你看到了是吗?”

哐的一声,外屋的大门被人推开,外屋传来了宫人们的喧闹声,不一会,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的边楚歌晃晃荡荡地走进内屋,他一看到向依云,有些吃惊,向依云已经自己摘了凤帕,他不由得冷笑一声,果然这再嫁女还真是比他这个新郎官还心急呀。

很快他就喜笑颜开地说道:“公主,今日宾客有些多,我就多喝了几杯,让公主您久等了。”

说着他就要往向依云身旁靠近,向依云眉头一皱,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琥珀立刻上前,拦住了边楚歌,外屋的几个宫人,也赶紧上前,拉着边楚歌,愣是让边楚歌靠近不得向依云,尤其是琥珀,用身躯死死地挡在他的身前,让他寸步难行。

“驸马爷,公主今日身体不适,您还是先回西院那边休息吧。”琥珀恭敬地说道。

一听这话,顿时边楚歌恼火起来,他大婚之日,不让他与新娘子独处?向依云就这般羞辱他吗?也许是有几分醉意,也许是不想咽下这窝囊气,他生气地一扬手,将琥珀推搡开,大声说道:“大胆宫人,今日是本驸马与公主的大好日子,你个下人胆敢阻拦本驸马,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边楚歌一边说着,一边死命地推搡着其他宫人,借着几分酒醉,胡闹起来,也不管不顾什么礼节,总之今日他大婚,他一个驸马爷,还治不了这几个宫人吗?

向依云吓得连连后退,她不曾想叶青青这个弟弟竟是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借着醉酒就敢在她面前胡闹无礼,这般荒唐,她想跟边楚歌说不清道理了,她立刻看了看琥珀,琥珀连忙跑出外屋,几个内侍进来,几下子就将耍横的边楚歌给捆绑了起来,向依云才定下神来,安稳地坐在喜床边。

这深更半夜这般闹腾之后,早就惊醒了西边边府的人,凌瑶披着外衫小跑到东院公主府的喜房,刚一进屋,她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的边楚歌,一身的茶水,狼狈极了。她心疼地用衣袖为儿子拭去脸上的茶水,不安地问道:“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大喜之日,怎么将我儿绑成这样。”

“安宁县主,驸马今日喝得有些多了,在这撒起了酒疯,本公主不过就是让人给驸马醒醒酒,如果驸马酒醒了,不再胡闹,就随县主离开东院吧。”向依云淡淡地说道。

“阿娘,真不是我胡闹,是公主不让我进喜房,还让人将我捆绑,泼我一身的茶水,公主她欺人太甚。”边楚歌委屈地大声辩解道,眼泪也啪啪地往外流,他是真的委屈,自打他出生,凌瑶对他百般爱护,在有后族撑腰的母亲爱护下,他还从未受过这般委屈,就连宗亲王爷家的世子在他面前也不曾给过他半点难看,今日他是委屈受大法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闭嘴。”凌瑶一声怒斥下,打断了边楚歌那委屈地辩解,凌瑶不是不心疼边楚歌,可向依云是谁?是向弘宣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公主,万一惹恼了向依云,向依云跑回后宫告状,向弘宣再换个驸马也轻而易举,到那时边楚歌可就没前途与生路可言了。

凌瑶领着笑脸,缓缓地来到向依云的身旁,小心地说道:“公主殿下,楚歌还小,有些孩子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他一般计较,今日是他唐突了公主,等明日他酒醒了,我一定好好训斥他,再让他来东院给您赔礼道歉。”

向依云放下手中的茶碗,她看着眼前她这位新慈姑,很早之前她就在叶青青的口中,听闻过凌瑶,虽然她从未见过凌瑶,可她想凌瑶应该跟她想象的一样。

“安宁县主,今日索性本公主就把话挑明了说吧,以后驸马没事就别来东院公主府,本公主爱清净,受不了驸马这闹腾的劲。”

凌瑶脸色一僵,原本她那裂开的笑脸就有些挂不住,一听向依云这话,更加难堪起来,她知道向依云与顾南风的事,她明白向依云这是对顾南风深情不变,她可以理解,甚至很同情向依云,可毕竟向依云已经嫁到边家,人都得往前走,不是吗?

凌瑶亲切地拉着向依云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公主,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女人一辈子不能没有男人,这样才能幸福美满,这就是女人的命。”

向依云猛地甩开了凌瑶的手,她鄙视地看着凌瑶,冷冷地说道:“安宁县主,您别以为人人都像您一样这般洒脱,先夫尸骨未寒就急着改嫁,舍家抛女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本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也做不来那样的人。”

凌瑶脸上一阵红紫,她紧咬着牙根,将原本满肚子的体己话,一点点吞咽下去,她知道这些年勋贵们在背后没少揶揄她再嫁之事,虽然她一生都富贵,又有着后族的荣耀,可依旧堵不住悠悠众口,堵不住众人心中对她的鄙视,尤其是现在,被她自己的儿媳妇当面揶揄,她那冰冷的手指间,早已深深地陷入纤细的指甲,痛与恨就点点滴滴地被逼出了心房,涌上了她的眼眶。

琥珀上前几步,对着一脸恨意的凌瑶,恭敬地说道:“夫人,夜深了,公主要就寝了,请您与驸马回吧。”

凌瑶快速转身,拉着边楚歌就大步走出屋内,甚至连向向依云行礼道别都忘了,似乎很是着急离开东院,离开这个满是屈辱的地方,向依云并不在意凌瑶的无礼,毕竟她是叶青青的生母,凌希的妹妹,她的慈姑,是她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