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皇冷笑，感知八方。

而此刻，在那赤母凡蜕之皮笼罩的苦生山脉内，剩下的三成区域，汇聚了全部的修士。

绝望、疲惫，茫然，无奈……种种的负面情绪，在这里的修士身上，无比明显的升腾。

他们衣衫褴褛，满面憔悴，很多人已经耗费了全部的修为，此刻虚弱无比，只能等待死亡的到来。

一切的努力都没有任何作用，面对赤母凡蜕，就算是四殿主也都不可对抗。

他们努力过，也全力爆发轰击这片昏暗的人皮天地，但所有的术法与神通，落在四方，都如石牛入海，掀不起半点波澜。

凡俗，面对神灵，根本就不可抵抗。

放眼看去，此地血雨不断，大地也都被淹没，好似成了血河，人们只能尽可能的站在更高的地方。

而异质也越发强烈，甚至已经有不少修士开始了异化，在这痛苦中哀嚎，身边的战友只能默默的为他们终结，这是缓解痛苦的唯一方式。

四殿主苦涩的望着这一切，闭上了双眼，那种想要挣扎却没有任何作用的感觉，让他坚定的心神，也都跌落深渊。

圣洛大师跟随在他身后，面色苍白，望着四周痛苦的修士，听着那数不清的哀嚎声，他无能为力。

丹药，也根本就不够众人使用。

人群里，那些丹九大师的追随者，此刻也都苦涩，更有信仰即将崩溃之感。

他们……终究没有找到丹九，而如今整个大漠成为血海，苦生山脉也面临崩溃，某种意义来说，他们追随的丹九，要么已经死亡，要么就是不在这里。

“希望大师，不在这里……”追随者之首，那位豪迈的女子，轻叹一声。

人群中，还有一小片区域，灵儿与宁炎等人，他们在那里。

小鸡仔以及幽精，还有墨规老祖都在四周，而药铺……早已被凡蜕吞噬。

“许青哥哥……你在哪里……”

灵儿身体有些颤抖，面色苍白，心底喃喃。

宁炎沉默，吴剑巫惊恐，天幕的每一次蠕动，对于此地的所有人而言，都是一次心悸。

而此刻，八方轰鸣，凡蜕之皮再次收缩，一处处山石消失，一片片区域被吞噬，整体的范围，更小了。

但反抗，没有因无效而停止。

四殿主身体飞出，向着苍穹轰击，修士之中但凡还有余力者，也都咬牙升空，全力出手。

哪怕不能撼动，但在这个时候，依旧还要对抗。

甚至一些快要异化的修士，没有选择让战友帮助终结，而是惨笑中升空，直奔人皮苍穹，在那里自爆。

轰轰之声的传出，透着无比的惨烈。

而人皮的收缩，依旧在继续，血雨更大，淹没了更多的范围。

至于阻挡赤母凡蜕吞噬的灰风，也所剩无几，传不出呜咽之音，只能零散的吹来吹去，唯有这片被笼罩的天地内，来自赤母凡蜕可怕的吞咽声，不断地回荡。

时间，在这绝望中流逝。

苦生山脉的范围，越来越小，当只剩下一成区域时，凡蜕的蠕动加快，甚至在天幕上都出现了一张张大口，流淌出更多血色的口水，饥饿之意，也都更为强烈。

随之一同出现的，是更深的绝望。

“要结束了。”四殿主喷出鲜血，惨笑一声，他望着四周的麾下，抱拳一拜。

“道友们，若还有来生……我依旧还是会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