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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但丁俱乐部_[美]马修·珀尔【完结】

除了逃跑,雷实在想像不出那个跳窗者究竟想要干什么。“一路上他没说什么吗?当时他在做什么?跟其他人说过话吗?在看报纸?在读书?”

斯托韦瑟耸耸肩,“我没注意。你真的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促使他跳窗的吗,警官?”斯托韦瑟问道,“据我的经验,有时候应当适可而止,不能往深里挖。”

“可他是死在警察局里的,斯托韦瑟警士。”雷说,“可能在他的意识里,他以为自己是在别处,一个远离我们、危机四伏的地方。”

这就不是斯托韦瑟所能领会的了,“我希望自己多了解这个可怜的家伙一点,真的。”

1865年,坎布里奇有传闻说,朗费罗能准确猜测出期盼已久或者从未谋面的客人的到访时间,他便出现在他的建于殖民时代的金黄色大房子外亲自迎接。当然,传闻往往令人失望,站在克雷吉府大门口迎接客人的通常是诗人的仆人。近几年来,朗费罗根本无心接待任何来客。

不过今天下午,朗费罗做足了乡间礼数,菲尔兹的马车刚刚朝着克雷吉府的马车道驶过来,他已经站在门前台阶上迎接了。霍姆斯靠着马车窗,在马车拐入夹在积了雪的树篱之间的马车道之前,大老远就瞧见了那个挺拔的身形,和诗人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一模一样。这个形象已经被永久化了,随着范妮·朗费罗的意外去世,公众似乎抱定决心要把这位诗人当作上天派来负责人类的神,崇拜者设法把他塑造成一个集天才与受难者于一身的永久形象。

壁炉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身体虚弱、蓄着山羊胡子的学者,低着头,正在聚精会神地读一份纸张特大的手稿。霍姆斯跟他打招呼说:“亲爱的格林,您是我们这儿精神最好的一个,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好多了,好多了,谢谢你,霍姆斯医生。不过很遗憾,还没有好到可以出席希利法官的葬礼的地步。”他们几个一般称乔治·华盛顿·格林为“老者”,实际上他也就是六十岁,只不过这位已退休的牧师和历史学家患有慢性病,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苍老了几十岁。但每个礼拜他都会坐火车从罗德岛的东格林威治赶过来参加克雷吉府周三晚的会议,那份热情不亚于他去做客座布道,或者应邀去编撰美国独立战争史。“朗费罗,你去了吗?”

“很遗憾,亲爱的格林先生,我也没去。”朗费罗说。范妮·朗费罗在奥伯恩山下葬时,朗费罗卧病在床,没有参加葬礼,自那以后,他就更加不去那里了。“不过我相信出席的人非常多,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