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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弄昭华_第3章(2 / 2)

作品:《嫡女弄昭华

言昭宁忽然奇怪的笑了,说道:“大姐就别瞒我了,我上回来你这儿全都看见了,你给外祖母绣了四幅春夏秋冬另加一幅五女拜寿的围屏,如今还不和我说,是想给外祖母一个惊喜,将其他人送的礼给比下去吗?”

听言昭宁这么一说,言昭华就有印象了,不是她忘事,而是真的太过久远了,她的确给柳氏绣过这些东西,不过当年并没有送出去,而是被言昭宁给换走了。她还记得当年言昭宁用她绣的东西送给外祖母时,她有多高兴,一直夸她是个好孩子。

对于言昭华来说,没有母亲是第一遗憾,亲弟不和是第二遗憾,第三遗憾当属她的外祖谢家了。

外祖谢振勋位极人臣,军功赫赫,一生娶了不少女人,柳氏是和他功过患难的原配夫人,言昭华的母亲谢薇,就是柳氏生的第一个孩子,言昭宁的母亲谢岚则是妾侍龚姨娘生的,是庶出,这龚姨娘家也是官宦人家,当年据说是家道中落才入国公府做妾的,这个龚姨娘年轻时颇有手段,将国公的心拉拢住了,所以当谢薇难产而亡后,谢家虽有适龄女子,可长宁候继室夫人的位置终究还是落在谢岚身上,这其中自然有龚姨娘的手笔,由此龚姨娘的本事可见一斑。

而之所以谢家会成为言昭华的遗憾,那是因为七八年之后,龚家就要发迹了。龚姨娘的亲兄弟摇身一变,成了宫中炙手可热的宠臣,一时间龚家就跟雨后的春笋般窜了出来,龚姨娘娘家势大起来,就让国公把她扶做平妻,但国公未允,龚姨娘便狠心要了休书,并利用龚家家兄的势力,让她的儿子分家出去另立门户,并强要了国公府一成的家财后,就脱离了谢家,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可谁知道,龚家人都是睚眦必报型的,那龚德川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净身入宫,足见其心性,当然也是气当年他在定国公府时没有受到尊重和重视,心里一直憋着气,正恰逢谢家那一年和朝廷要漠北军饷被驳回,而后又接着打了两回败仗,令国家损失不少,龚德川便以此事作梗,在皇太后面前进言,或此番战役乃谢家故意输之,就因为国库没有出他们漠北的那份军饷,说定国公府上下都是欺上瞒下,功高震主之辈,太后再去找皇帝,一道降级处罚的圣旨就下来了。

定国公府降为定国伯府,踢出世家上三等之外,从此谢家一蹶不振,而相反早就离开谢家的龚姨娘他们倒是不受任何牵连,大家这才明白当初龚姨娘为何敢斩钉截铁的要休书了。谢家沉落,龚家兴起,谢岚借了龚姨娘的风,在长宁候府过的更是风生水起,再将当年谢薇的嫁妆全部占据,半分都不分给言昭华这个嫡亲的女儿,将她恶嫁给一户表面上规规矩矩,骨子里却灭门绝户的人家,言昭华婚后她还不放手,一直插手她后院的事情,致使言昭华日日折磨,郁郁而终。

言昭宁在这时特意和自己提起绣品这件事来,自然是对那绣品动了心思,不过这回言昭华可不会再上当就是了,也不说破,敷衍道:“哦,那个啊,我还没绣好呢。原本是打算送给外祖母过生辰的,如今我又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

?第五章

言昭宁听了言昭华这话,就知道言昭华是不舍得她绣的那东西,有些不满,说道:“怎么没绣好,姐姐上回绣完了就给我瞧了,莫不是怕我抢了?”言昭宁今年十岁,不过时常跟着谢氏出门,因此小小年纪就学会那种拐弯抹角的说话。

言昭华只恨自己当年瞎了眼,没察觉出她的真正品性来,也不和她兜圈子,直接说道:“还有署名没加呢,等把署名都加了,才算是完整。”

言昭宁听到这里,也不禁忍不住说道:“姐姐还要加署名?”

心里嘀咕:要是加了署名的话,那她还怎么拿过去冒充自己绣的呢。言昭宁想起母亲说的话,说定国公夫人柳氏是个注重心意,不注重金银之人,越是费工夫的手作品越是能入她的眼,反而是那种金玉黄白之物会让她觉得俗气,这一点兴许连言昭华都不知道,毕竟前侯夫人去世的早,言昭华自小养在她的母亲身边,而母亲自然不会将这些处事重点主动告诉她。不过,这些事情言昭宁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原本也就打算自己绣一个东西,可没想到上回瞧见言昭华绣了那样多大幅面的,她绣的那帕子手工未免太小家子气,所以当时就放弃了,放弃的同时,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言昭华绣的那几幅东西给要过来,到时候随便用点虚空的富贵东西打发了言昭华就好。

可现在,很显然言昭华是想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掉。

“那样大雅的东西,加了名字,会不会……太俗气了?”言昭宁只能这样说着,又看了一眼在一旁吃东西的言书彦,在桌肚子里踢了言书彦一脚,言书彦立刻看懂了她的眼神,放下糕点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

至于‘是啊’什么,言书彦就不懂了,毕竟他才九岁,又是从小在前院书房里长大,言昭宁这些从妇人们身上学过来的小算盘,现在的他哪里能够明白,不过是跟着附和附和罢了。

“无妨,当时绣的时候就预留了署名的地方,不过是一枚小印章,不会碍着观赏的。”言昭华已非昔日阿蒙,对付一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反正言昭宁说一万句,言昭华都是这个态度,说着说着都快成气了,言昭宁再不想留下来兜圈子,直接喊了言书彦,阴沉着脸离开了凉亭。

青竹上前来扶着言昭华,担忧的说道:

“大小姐何苦跟二小姐较劲呢,这下二小姐又该回去跟太太告状了。”

言昭华转头看了一眼青竹,忽然问了一句:“青竹,你觉得太太对我怎么样?”

青竹不懂言昭华的意思,以为是自己哪里说话冒犯了她,赶忙跪下请罪:“小姐饶了奴婢,奴婢信口胡说的,万没有挑拨之意。”

言昭华将青竹扶了起来,弯下身去给青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说道:“我又没怪你,只是想听你说一句实话,毕竟咱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身边无人可用,也就只能问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