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在家等着?”斯塔索夫挖苦她说。

“不能在家等。在办公室等要轻松些,各种案件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

案件的确很多,因为每个侦查员同时会接手好几桩谋杀案,而每桩谋杀案中都有娜斯佳自己应当完成的一份工作。她把无名男尸的一张翻拍照片给了米沙·多岑科,好让他拿着照片给石油商聚会的参加者们看。在这件事情上,娜斯佳同样耐心地等待着结果,万一某个人能回忆出点什么呢。恪尽职守条理分明的米沙·多岑科每两个小时给娜斯佳打一次电话,但多岑科每次汇报的情况都无法令人宽慰,在被询问的人中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位身份不明的男子,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询问过了。

斯塔索夫直到晚上11点才来电话。

“娜斯佳,快说说你有什么秘诀,”斯塔索夫乐呵呵地冲着话筒喊道,“光凭这些不起眼的特征你是怎么准确无误地找到死者的?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这要感谢凶手,而不是感谢我。怎么啦?斯塔索夫,难道事情成了呜?”

“正是,你的事情,娜斯佳,总是一切顺利,姆希塔罗夫的妻子一眼就认出了他,丝毫没有犹豫。她在八张给她辨认的照片中一下子就挑出了这一张。我的塔季扬娜向你问好,并祝贺你。韦肖尔科夫中尉告诉塔季扬娜,说你是一名优秀的女运动员。他透过窗户看到你怎样和火车争先恐后地赛跑。你给可怜的中尉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塔季扬娜听他兴奋地说完之后说,你真是个了不起的民警,一个女强人。”

“你向她解释一下,我平时因为气短连三米都跑不到。我追着火车跑仅仅是因为害怕,好不容易冒出来一位证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呢,所以我就乌龟似的小跑了一段。你的美人儿未免有点过奖了,她是侦查员,当然不需要和火车赛跑,说实在的,我也不需要。我干侦查工作已经十年了,可晚上跑步还是头一回,在这之前我一直是坐着干活的。”

“好吧,我知道,你是个有耐心的人,坐得住,不好动。我有一种感觉,今天又要送你回家了。现在是11点半,对于独自回家的妇女来说,这太晚了。我觉得很抱歉,你因为等我的电话而不回家。请原谅,娜斯佳,我真的无法提前给你打电话。”

“没关系。”娜斯佳宽慰地说,“你送我回家我就原谅你。”

又过了好几天,女乘务员薇拉才出现。在她到来之前的这几天里,事情毫无进展。马利科夫的竞选班子,当然,这个班子现在已不复存在,里面的任何人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幸。那名在克雷拉特被杀的无名男子的身份仍然没有查明。

薇拉要到彼得罗夫卡来找娜斯佳,尽管娜斯佳根本不要求她这样做。娜斯佳本来打算在一个很随便的地方同女乘务员薇拉见面,哪怕这个地方非常遥远都行,只要能从薇拉那儿详细询问出所有情况并全部记录下来就成。可是蔽拉却结结巴巴,颠来倒去地解释说,她非常想亲临神话般的莫斯科刑事侦查局。娜斯佳没有反对,这对娜斯佳来说反倒更好。娜斯佳已经跟伙计们都说好了,等她和薇拉的谈话一结束,她们就去试画一张无名男子的同伙人的肖像,按女乘务员薇拉自己的说法,也就是那位矮小的亚美尼亚人的肖像。

“顺便问一下,好薇拉,您为什么这么确信他就是亚美尼亚人而不是格鲁吉亚人,也不是阿塞拜疆人呢?”

“您说什么呀,”蔽拉感到很奇怪,“这些人长得可不一样,怎么可能弄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