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呀！都什么季节了，深更半夜还到海里游泳！”

“深更半夜？表哥疯了？”

吕丽真感到不解。她知道表哥姜虎喜欢游泳，当初还是市游泳队的选手。自从没考上高中后，就去念五年制大专班。毕业后，就应聘到海天机械厂当保安了。这一干，都已经一年多了。

吕丽真走进表哥的屋里。

姜虎说：“丽真，别听我妈乱讲。我这是偶感风寒。”

“还文绉绉的，偶感风寒，鬼才信哩！”

姜虎压低声音说：“丽真，告诉你真话，我是因为打赌才半夜跳海的。”

“晕，什么赌，这么残酷？”

“我可以告诉你，可你不能告诉我妈。”

吕丽真点点头。

“我们厂长说我不敢从鸭嘴崖跳到海里。那算什么，当初在游泳队，十米跳台都不当一回事儿。他不信，要和我打赌。结果呢，他输了，这一个月的酒钱归他出了。”

“可你也感冒了。”

“我没想到，半夜里风大，就着凉了。不过没事，我已经吃药了，明天就好了。”

吕丽真不满地说：“你们厂长也是老不正经的，和年轻人打这种赌！”

“什么老不正经的，他才二十八岁呀！”

“你不是说他九十年代从国营厂下岗，创办了这个厂。怎么才二十八岁？”

“那是他老子，现在不当了，变成白发董事长，跑到大西北去办新厂了。厂长位置嘛，给儿子了！”

“不是说，前几天有一个职业中学的学生，也是从那鸭嘴崖跳下身亡的？”

“那是我们厂长的表弟王林飞。”

“是吗？”

“是的。听说他的女网友非常漂亮，两人趁女方父母不在，偷偷幽会，结果两人都有失踪了。结果男的在海边找到尸体，女的无踪影。”

“那女的是我们班同学，叫李璇璇。”

“是吗？噢，我想起来了，那男同学和我们厂长很好。记得有一次，厂长要他帮他找个学生妹。”

“郁闷，你们厂长好色？”

“唉，色鬼！他没女人无法过日子，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专爱瞅女人。特别是瞧见有点姿色的女人，眼睛马上移不开了。海天工厂有上千工人，偏偏就有一些年轻女工看上他家的财产，做着嫁给他的发财梦，跟他上了床，结果还是分手。”

“那李璇璇会不会被他……”

姜虎说：“你这一讲我倒想起来了。我们工厂的办公室后面，有个地洞，听说是文革时挖的。那里面，厦天很凉快，所以先前老厂长装修过，厦天有时就在里面休息。这两天，我值班时发现厂长叶原霖老往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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