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喜欢在家看电视片的人想加快影片播放速度,那么在电视屏幕上只能闪出一条彩带,而不能分清谁是英雄,谁是受害者,谁对谁错。

马克西姆从劳改营回来后的生活也是这样在快速中闪过。

几十个事件,几百个事实,以极其神秘的方式交织在一起。

无一例外,所有主人公行为古怪,动机固定。自己来分析这一切是不可能的。大概只有检察官一个人既明白错综复杂的事物,又明白动机。但是柳特却不能相信检察官:因为这个可怕的人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令人厌恶。

然而,涅恰耶夫却同意见面,他不能不同意,因为这个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况且,他最后的那句“我实际上决不是您所认为的那种人”听起来特别的神秘莫测,并且寓意很深。

也许,检察官能延缓这个荒唐影片的进程?

会面是在莫斯科市区中心的一个路旁咖啡厅里。一个典型的二层楼,用瓷砖装饰得有点像公共厕所。屋里肮脏的小桌子,不干净的桌布和门帘,简单地说,这是一个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地方,因此,对于倾心畅谈很合适。只是车牌上有民族三种颜色的对号“伏尔加”黑色小汽车和停在不远的两辆警卫队的车证明了其中一位就餐者的特殊地位。

检察官苦笑着看着柳特,大概就像大学教授看着极有天才的、但却懒散的大学生那样。

马克西姆警觉地等待着,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不想先开口。

“噢,这个间顿你可控制得很好。因此,为了不浪费时间,可以用不着外交上的开场白,我们就开始吧。”检察官愉快地说,并且摘下眼镜,用雪白的手帕擦了一下,“是这样的,马克西姆。亚力山大罗维奇,我从主要的说起,我实际上根本不是您所认为的那种人。否则的话是不可能的,我只不过是把自己放在您的位置上。而您知道会得出什么意外的结论吗?”

“会得出什么结论?”柳特问道,他并没有失去自制力。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谈话会在这种信任的气氛中开始。

“而会得出这样的……您有一切理由认为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彻头彻尾的坏蛋。具体些是把我看成坏蛋,又是卑鄙小人。

所有这一切,完全是因为缺少信息。或者也可能是由于不正确的理解……“检察官又重新戴上了眼镜。柳特瞟了一眼对方,他忍不住又在思想上进行了比较:现在眼镜好像某种捕捉不到的东西,更像隐蔽的敌人拿到战场上的炮队镜的镜片。”您本人也看过了‘俄罗斯性亢进剂’的作用,也读过了我给您的备忘录。“

“是的。”柳特回答道,同时他在推想,对方到底想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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