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断的思索而有点无精打采,一些回忆中的无关紧要的细节占据了上方,不愉快的、薄薄的、易碎的、闪光的东西,就像在莫斯科河上的各色的汽油浮层。

马克西姆打开计算机,坐了下来,把烟灰缸放在键盘旁。他根本不愿再想下去了,但思想却又回到了从前的轨道。

他找到需要的目录,放入指令中,于是眼前就出现了备忘录的几行字,涅恰耶夫已经能背下来了。

“使用‘俄罗斯性亢进剂’可以使人的心理极为不坚定和不定型,可以操纵火的行为,甚至是思想过程。如果人定期地使用即使是少量的麻醉剂,也会停止检验自己的行为。‘俄罗斯性亢进剂’可以降低自我评价的能力,出现病理上需要服从任何命令而不考虑后果的情况,压制甚至是最简单的分析能力,出现百分之百的心理改变。”

涅恰耶夫不得不确信他在入夜之前这种观点是正确的。在他的想像中不自觉地出现了那个可怕的录像带的片断,上面录有机械地完成米特罗法诺夫命令的呆滞的娜塔莎。那依琴柯。

被洗刷的思维的七彩薄膜飘得越来越远,顺流而下,在大脑中溶化了。

停。

要知道在那里,在废弃的“常备发射点”,当乘坐吉普车来的那些不知姓名的、但却非常客气的匪徒不知为什么请科通上到上面去,他又给米特罗法诺夫灌了那么多装有药剂的矿泉水!

现在扎沃德诺依在哪里?他在完成谁的命令?要知道关于米特罗法诺夫的一切情况。

突然,在头脑中又产生了一个想法,是那样的荒唐,那样的离奇,以至于柳特立刻放下了计算机,神经质地在屋里来回走起来。

和“俄罗斯性亢进剂”斗争只能借助“俄罗斯性亢进剂”!

现在扎沃德诺依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在一定距离受支配的炸弹。可以把他派到苏霍伊那儿,可以命令他完成任何事,并且米特罗法诺夫都会不加思考地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