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地方,盗贼头子睡得很不好,因为在狭窄的牢房里,尽管六月末的天气还不太热,但非常的闷,况且,鬼才知道从哪儿飞来那么多的蚊子,咬人咬得特疼,特别残忍,使得俘虏整夜都来回翻转,结果可想而知,没有足够的睡眠,因此在醒来时觉得筋疲力尽。

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刚洗完脸,那个最高个子、穿迷彩服的人,也就是那个在树林里、在废弃的“常备发射点”抓住他的那个人来到了囚室。他长着薄薄的发紫的嘴唇,小小的、机灵的眼睛,好像是从塑料制成的面孔。这种人不能不引起人的警觉。

为什么他出现在这里?

要干掉他?但这件事他昨天晚上就可以做,并且为什么这时只来了他一个呢?

那依琴柯用方格毛巾擦了一下脸,重重地坐在了简易木床上,用那种明显的不友好的目光看着对方。

“早上好,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不明身份的人向俘虏打着招呼。

盗贼头子没有回答。

“不想欢迎我?不用了,我到您这儿来也不是为了让您欢迎的,我来是有事。”穿迷彩服的人小心地坐到了简易木床的床沿上,好像害怕在他身体的重压下床会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