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话,将对囚犯施加更大的压力。

有经验的瓦列尼克十分清楚:存在着许多种可以从囚犯口中逼出必要情报的方式,在这方面,内务部以及有着光荣传统的继承人和后继者,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这是任何其他部门所做不到的。

可以做一下实验,即在小屋里放一个抱窝的母鸡,也就是告密人。这个人会不时地提示囚犯招出需要的供词,瓦列尼克已经不止一次地检验过这种方法了。

可以答应囚犯他所要求的一切:哪怕是提前释放,哪怕是授予特殊功勋奖,只要招供就行。

也可以通过亲属向他施加压力,预先做好他们的工作。

但这是软的相对仁慈的方法。如果你不相信告密,那你就去做你认为是需要的事。

如果你不相信审讯你的人(尤其是他没能完成他所答应的任何事,一切都是法庭和检察机关决定的),那你就别相信,保留自己的意见。

如果你不相信亲属的真诚,那么就说明你的个性太复杂了。

在内务部最富有的军械局里,有一种不太仁慈的、但却更有效的方法:第一种,即所谓“鞭打”,这种方法几乎存在于每个监狱,大概远在耶若夫、别利和古拉戈时期就如此了。第二种是带有兽毛的囚室。类似的小囚室也几乎存在于每个有兽毛的监狱,这种囚室通常被称为“压力囚室”。

“鞭打‘它是一种专门的无人居住的囚室。在那里囚犯受到各种刑法制裁,译成正常的语言,就是用暴力逼供。可以用各种各样的能想像到的或足够的职业经验方式进行制裁:把人吊在横梁上,吊一定时间,再用电绳毒打,用烟头烫烧赤裸的身体,用橡皮棍抽打腰眼。可以把人放在一平方米的寒冷的单身禁闭室,并往地上浇水深到没脚脖子或更高,使那些顽固分子三天三夜不能睡觉。可以最终在这里,在”台架鞭打室“,一般用毡靴或沙袋把人折磨得痛苦不堪:类似的方法一般都不留痕迹。

从九十年代开始,也就是资本最初积累时代开始,警察局的布特尔斯基总是以他那野蛮而可怕的无休止折磨而著名,如果真理总是在强者这一边,那么在警察局中谁又能比那些有势力的警匪更强呢?

经过所谓的“兽毛”做这件事就简单得多了,这种刑具通常用于这样一些人,用盗贼的黑话说,是把由于某些罪行被本身团伙判处死刑的那些人称为刑事犯,更经常的是为了和那些匪警合作。把任何毛制品剪开贴上,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可失去的。

如果立刻没痛苦的话就算很好。他们就这样在监狱里住上几年,但这时,他们已经完全不是人了,而是没有灵魂的“毛人”。

第二天,瓦列尼克正式被带到这样的小屋来。看守长着一副下等人的脸,神情漠然地领着囚犯,在被太阳照耀的明亮的走廊里走了很长时间,打开又关上金属栅栏,最后才把他带到一个不大的有‘“防护罩”的小窗户和标准铁门的囚室。瓦列尼克习惯地把手放到背后,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下那法西斯式的看守的后背。

在他的头脑中,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不久以前的那个情景,从坐牢起,这个情景就留在他记忆中了。

“跳,卓雅!你让谁站着呢?护卫队的头儿,不许走出队列!”

骗子保持着极度的安静,小声地唱起了这令人费解的歌。但他最后的处境没躲过监狱看守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