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说什么?”这位克里姆林宫上层官僚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他们正在研究波兰人。”检察官简短而含糊地回答。

“还需要很久吗?”问题提得特别刻薄,特别逼人,带金丝边眼镜的人忧郁地看了一眼交谈者头上的某个方向。

“有许多种方案,所有方案都要考虑,毫无疑问,以后还会有许多必然的困难,我们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命令他们……”

“但是,要知道你……应该在检察院坚持这一点!为什么没立案侦察?”病人仿佛又抓心脏了,就像不久前在他家书房那次一样,“所有的人你都没有跟踪侦察……”

官员终于控制住了自己。为此他付出了不少努力。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奇怪、神秘,但交谈者至少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你怎么?真的认为我拿走了钱?”检察官终于破译出谈话密码,澄清了必要的事实,“你说错了,这和我没任何关系。一亿美金,好像,这很多……但……”

他没来得及说完,病人更加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认识你二十五年了!我们经历了多少共同的变化:苏共中央的垮台,联盟的崩溃,所有这些叛乱、改革,整个这个过程,我都了解你是个极为诚实的人。要知道你任何时候……”

官员没有说完,但检察官非常清楚地指的是什么。作为检察官,他多年脐身于国家最高政治领导层。他是自己人,他是创建现代俄罗斯的元老之一,而且他没有任何背叛行为。

“一亿美金这是很大的数目,太大了,它不可能一块块地分散,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就失踪了,我的组织,世界各个大银行正在寻找这些钱的痕迹。我想很快许多问题都会澄清,并且这也会消除人们对我的盲目怀疑。”检察官掩饰着笑容,悄悄地把手伸到西服上衣侧面的兜里,这样,好像想证实在谈话中拥有某种小的,但至少是必须的证据。“而后来,无论是你,还是你在内务部、克里姆林宫、杜马里的人都开始便找感兴趣,为什么我要失去名誉呢?为什么要使这么多尊敬的人反对自己呢?由此我又能赢得什么呢?这正像给脏孩子讲童话的那位老爷爷说的那样,我是你在经济改革方面的评论员,答应我的就已经够了。这已少了……就自己……”客人悲伤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突然中断了。当然,他可以不再继续说下去。官员很清楚地指的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呢?”

“但是谁,谁能拿走呢?谁策划的这一切?”对方浮肿的面颊透出病态的青色。“为什么?要知道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一切都考虑到了!怎么会有这种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