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第21节:这次我只有孤单一人了

就连我母亲都变得快乐起来了,她的病得到了控制,她的儿子爱她,还忙忙碌碌的(很小的规模),而且除了偶尔去有蛇出没的山上散布外,没做任何会让她担心的事。

命运在向我们微笑。我们的砖石住所经受住了1933年3月10日在长滩发生的大地震,房屋毫发无损。那些仍旧把它叫做”费希尔的废物”的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去年(1936年)我按时领取了ucla授予我的英语文学学士学位证书,我母亲很少有地、自豪地参加了我的毕业典礼。过了大约一个月,当第一捆我自费印刷的我的一小本诗集,《地下掘进者》,被送到我家的时候,她高兴得就像个小孩似的,在我带有作者的自负的狂妄自大的心理作用下,我只送了几本供人写评论,但我也捐了两本给ucla图书馆,还捐了两本给米斯卡托尼克大学图书馆。在我随书寄给米斯卡托尼克大学图书馆馆长、博学的亨利·阿米塔奇博士的附信中,我不但提到了我在那儿的短暂的学习生活,还提到了我的灵感是来自于阿克汉姆的一位诗人。我还给他讲了我写那些诗的一些背景。

我故作轻松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母亲,但她知道我在米斯卡托尼克的失意对我造成的伤害有多深,也知道我要挽回我在那儿的声誉的愿望有多强烈,所以,当几个星期之后,她收到了一封从阿克汉姆寄给我的信时,她破例地匆匆跑到山上去,要把信交给我,而我刚好出来做我的例行散步。

从我所在的地方我只听到了一点声音,但我还是听出了那是她的惊叫声。我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就在我父亲失足的那个地点,我看见她在坚硬、干燥的地面上打着滚,还在不停地叫着--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条爬得很快的大响尾蛇,它咬了她的小腿,而她的腿已经肿起来了。

我用我的手杖打死了那条可怕的蛇,然后用我随身带的锋利的小折刀划开了她被咬的伤口,把毒液吸出来,并注射了抗蛇毒素,在我散步的时候,我总是带着急救包。

一切都无济于事了。两天后,她死在了医院里。又是一次,不仅有震惊和沮丧,还有悲凄的葬礼(起码我们已经有一块墓地了),这次办的是一个传统的葬礼,但这次我只有孤单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