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明黄色的僧衣,沉默着背对着他,注视着血与火的战场。

有种莫名的冲动驱使惠通想要靠近那个孩子,他想看清楚他的脸!

惠通刚踏出一步,战场就好像镜子一般碎了,男孩也不见了。血日当空,天空飘着狰狞的血气,就连黑沉沉的乌云也多了几抹血光。

脚下触感柔软,似乎还有几分热气。那是当然的。因为惠通的脚下踩的不是路,是尸体。尸体摞到一起,密密麻麻铺了一地,目之所及处不见地面,只有尸山血海。

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死状恐怖,显然是惨死。

绕是惠通已经心境圆融,此情此景之下还是有些怔愣。

这里是地狱?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又到了另一个战场。

与其说是战场,不如说是一面倒的屠杀。

士兵们举起手里的长枪大刀,把它们对准手无寸铁的百姓,开始了一轮又一轮惨无人道的杀人竞赛,惠通于血光中,听到他们发出了兴奋的不似人的兽嚎。

野狼紧紧坠在它们披着人皮的同类们的身后,期待着能拾得些许“残羹剩饭”充饥。

这就是凡间永不停息的杀戮,是宛如因果循环般不可更改的命数。

惠通早已司空见惯。

他叹了口气,默默念起了往生经,为这些惨死人超度。

那个男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