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珵雁听他答应，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一张脸已经花得不成样子了，眼睛鼻子嘴，全都红成了一片，可怜得令人心尖颤动，突然生出一种更加想要欺负的罪恶感。

郁栎轻咳一声，说：“行了，我答应你，让你叫爸爸，快松手。”

郁珵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因为哭泣过度，还打起了嗝，他双手不安的搓着衣角，乖乖的等着郁栎端来热水。

拧干帕子，轻轻的在小孩儿稚嫩的皮肤上擦拭，温热的劣质毛巾擦得他被泪水长时间浸泡的皮肤一阵刺痛，他怕郁栎嫌弃，咬唇不敢发出声。但他这些小动作哪里逃得过郁栎的眼睛。

“疼就喊出来，不用忍着，一会儿就好了。”郁栎力道更轻了，小孩儿越懂事他就越怜惜他。

“爸爸……”郁珵雁小声叫他，嘴角有着高兴的弧度。

郁栎手中一顿，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粉白的脸颊：“就知道叫爸爸，别的能说不？”

郁珵雁鼓起腮帮子给他戳，眼睛闪亮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郁栎指腹中的手感顿时变得柔软异常，竟让人戳得颇有些上瘾，不由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郁珵雁见他终于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嘴里还是念着：“爸爸，爸爸……”

郁栎摸摸他的脸颊，说：“好了，洗干净了，爸爸你倒水，你自己去玩吧。”郁栎端着水盆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郁珵雁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脑袋一歪，嘴角露出一个略微意味深长的笑容，唇齿舌尖缱绻呢喃着两个字“爸爸”，不多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神幽暗，嘴角诡笑越弄，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

郁栎原本的出游计划被郁珵雁打乱，小孩儿哭累了在床上睡觉，他干脆让系统937打开视频，看看教授的教学视频。制卡的基础课程太多了，郁栎每天工作很繁忙，看视频的时间就更少了，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他得抓紧学习。

这一学就到了傍晚郁珵雁醒来的时候，小孩儿一睁眼就在叫爸爸，生怕郁栎不要他了。

郁栎赶紧关了视频，安慰了两句，看看时间就进了厨房做饭。小孩儿粘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厨房油烟重，出去吧。”郁栎分心哄他。

小孩儿在恰当的时候把盐递了过来：“爸爸……”

郁栎一怔，很快接了过来，笑道：“真聪明。”

小孩儿因为他的夸赞而开心，眉眼弯弯。

两人吃过饭后，郁栎继续他的制卡大业，小孩儿一如既往的在旁边静静看着。郁栎心想，他现在没钱让小孩儿上学，不如自己教他得了，还省了一笔学费。于是郁栎一边分解材料制作白卡，一边郁珵雁介绍各类材料的名字、性质、作用、用途，一边再告诉他制卡的步骤和注意事项，他把最近看的教学视频的主要内容在心中糅合了一遍，然后按照自己的理解，慢慢的叙述起来。

这样不仅让小孩儿学了知识，也让自己得到了巩固，一举两得，郁栎越说越得劲，都忘记了时间：“你听懂我说的什么了吗？”

郁珵雁点点头。

郁栎起身，把操作的位置让了出来：“那你来试试。”

郁珵雁跃跃欲试，直接从凳子上蹦了下来，小跑到桌子的另一面，双手有条不紊的重复起郁栎将才的动作。

郁栎趴在桌子的另一端观看，越看越惊疑，小孩儿的手法……非常……老练？自然？

一气呵成，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