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

他是接还是不接?

想起恪非说一不二的作风,阮墨只挣扎了一秒钟,就乖巧地拿过眼镜戴上,旋转调节按钮,把300度的眼镜调成800度。

“谢谢你。”

眼镜有些大,在少年的鼻梁一下滑到鼻尖,配上他还未干透的发丝和一身宽大的校服,有些巧妙又可爱的违和感。

恪非欣然接受了他的道谢,继续翻弄书页,仿佛忘记了这眼镜的来源。

就这样……不管那个谁了?

阮墨还未这样明抢过东西,呆了几分钟,挣扎地扯了下他的袖子。

恪非不耐烦地看过来,吓得他不自觉坐直,义正言辞的训-诫不由变成恳求,“恪非……嗯,你前桌没眼镜戴了。”

关我什么事。

恪非面无表情。

“……”阮墨一阵无语,“要不我把眼镜还他,一会出去再配一个好了。”

这可自由调节度数的眼镜太贵,他可戴不起。

恪非好似明白了点什么,伸手从钱夹里捏出一叠钞票,顺手塞进前桌的领子里。

“给你,不用找了。”

“谢谢恪哥。”前桌笑的鸡贼,仿佛得了天大的恩惠。

阮墨:……

不经意瞥了一眼新同桌呆呆的样子,恪非被逼来学校的烦躁心情平复不少,默念了一遍阮墨的名字,在心里给他打上标签。

可爱、兔子、瘦弱的小可怜。

……

上午的文科在恪非由精神到困倦的过渡中飞快念过。

台上是讲师唾沫横飞的教导,台下是阮墨温言细语的讲解。

他细白的手摊开卷子,一题一题点过去,“恪非,哪里不懂尽管问我。”

谈到他熟悉的领域,刚刚那个胆小的阮墨像是来了精神,镜片后的黑眸闪着睿智的光,每一道在恪非看来像是麻线一样纠结复杂的题,都被他仔细拆成几个小步骤,清晰明了。

“听懂了么?”阮墨嘘气,拿过水杯润了润喉咙。

恪非把卷子翻过来,点着第一道小题。

是这道题不会么?

阮墨正待屏息细看,就听闻恪非平静地道:“除了这道,都没听懂。”

。哥,你玩我呢。

阮墨伪装的和煦表情,差点就崩坏了。

“这人真是未来a国最年轻的大元帅吗?我怎么对他的智力有点怀疑?”阮墨在心里吐槽。

系统:“他的智力绝对没问题,教不会他大概是你智力有问题。”

面对系统淡淡的鄙视,阮墨咽下屈辱的泪。

“没关系,我们再从头讲一遍。”阮墨咬了下唇,好脾气地摊开一页草稿纸,“恪非,你看这里,这条辅助线……”

恪非揉了揉太阳穴,视线从少年运笔飞快的手掌,不知不觉就挪到了他宽大的衣袖,再由他的衣袖看到他的侧脸。

戴上眼镜又开始讲题的他,神色严肃,目光也凌厉起来,和刚刚摘了眼镜后迷茫无助的他判若两人。

恪非实在不想看卷子,就这样盯着少年看的出神。

阮墨放下水笔,无奈道:“恪非,不要走神,你还有很多功课要补。”想想他都替他头疼,只课本都要半人高了好么?

恪非看着他莫名炸毛的样子,联想到生气的兔子,有些好笑。

他淡淡地嗯了一下,勉为其难看回卷子,这样的表现,让周围频频看向这处角落的同学们,眼珠子又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