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恐惧,几乎是出于本能。

裴翊起身,把霍银汀拉到了自己身边,他叹息一声,安抚似地劝她。

“算了,何必。”

“反正我也不是个好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霍银汀冷声道,“你顾念白家的恩情,要履行承诺保护她,这是你的事。但如果你没了,杀不杀她,就是我的事。”

裴翊垂眸看向自己腕间的伤口,那里仍有血迹渗出来,慢慢浸染了纱布。

他忽然就回忆起了很多往事,的确,当初若没有白羽父母的资助,他断然读不了警校,也走不到今天。

他曾受他们多年照顾,也对他们承诺过,要一直对白羽好。

这些年他从未食言,但想来,再漫长的路,也不该没有尽头;所有的宽容和迁就,都不该永无止境。

“小羽。”他并未抬头看白羽一眼,只是语气淡然的,像在讲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或许在你心里,始终认为我做得还不够多,可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