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团得很小,小到案上堆叠的奏折都几乎能将她掩埋。

看得他心疼。

萧庭燎走近一步,抬手抚上她的脑袋,轻轻拍抚。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动作,宁徽妍登时只觉一切委屈都有了倾泄之处。她泪珠儿一滚,啜泣了一声,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腹,埋头到了他的身前。

自她亲政的那一天起,她便知道她再也没有哭的权利。所有人都指着她、所有人都望着她,像是一只紧闭的蚌,任何一点柔软都不敢示于人前。

除了他。

除了她的萧哥哥。

她声音不断颤抖,带上了哭腔:“萧卿……”

萧庭燎没有答话,转而搂住她,将她抱得再紧了一些,掌中扶握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耸动着。

小片刻,她似是平静了下来,胳膊一松,自他怀里退了开来。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她低下眸子,时不时仍颤着气。

萧庭燎稍稍俯身,左手捧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的眼下温柔地抹过。他道:“好些了?”

“唔……”她应了一声,眸色依旧黯黯的,整个人蔫儿了一般无精打采。

萧庭燎暗叹,知她心中煎熬。今日早朝刚下未久,外头便传来了巴州沦陷的急报。闻报后,她便一直将自己关在睿思殿里,眼下早已过了正午,见她这思虑重重的模样,只怕是连饭都还没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