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是哭了……他何曾见她如此哭过。

萧庭燎的手有些僵直,被她打到的地方隐隐生疼。

宁徽妍稍稍扬起了下巴,咽下了哽咽声。她侧脸望来,目光转寒,面上是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疏离与冷漠。

只听她淡道:“昨夜之事,萧卿毋须介怀。”

萧庭燎闻言一震,眸中显露出几分愕然。

宁徽妍绕开他,自榻上起身。单纯披在她肩上的寝衣全然大敞,绸缎般的乌发垂落下来,堪堪遮掩了两点嫣红。她不躲不避,逆着窗户投进来的光亮,脸上似乎也再没有半分羞赧。她只是自上而下地睨着他,举手投足间早已是居上位者的威仪。

“朕不甚中了药,一时迷乱,遂才幸了萧卿,还望萧卿海涵。”

萧庭燎脑中一嗡,不知该如何说话,听宁徽妍凉声又道:“朕心知,萧卿乃外臣,不该在床笫间伺候。朕误幸了你,自然该有些交代才是,只是——朕昨夜想过了,萧卿乃大邺栋梁,更是朕之肱骨,倘若朕只是因为这等小事,便将萧卿纳入后宫,怕是会动摇了朝政,不甚妥当。而至于那朝廷上的事,朕还须得萧卿多多提点,是以——”

她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逆着光影,他看不清她的眉眼,只听她道:“萧卿不若忘了此事,大可像以前一样,朕与你,各自安好。”

话落,宁徽妍眸中闪过一丝水光,她很快便抽手转身,一边系着身上的衣带,一边抬步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