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徽妍原本只是想演戏来着,这回看傅家小哥哥见血了,竟当真怒了起来,她抬起小拳头就去捶叶扬:“叫你伤他!叫你伤他!”

“哎哟!哎哟!姑奶奶饶命!”叶扬急忙用手遮脸,连声讨饶。

他身后的侍者见此全傻了,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傅延书的脑子转得快,见了赶紧上前劝架,他拉住宁徽妍的胳膊道:“陛下息怒!在下无碍,还请陛下息怒……”

“臭叶扬!坏叶扬!不饶你!不饶你!”宁徽妍气过头了,反倒忘了自己在气啥,根本听不进傅延书的劝,对着叶扬就是一顿猛打。

傅延书再劝:“陛下——”

“你让开!”宁徽妍嫌他碍事儿,伸手就是一推。

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叶扬:“……”

宁徽妍:“……”

“咳咳咳……救命!救……”掉进湖里的傅延书用力扑腾。

宁徽妍目瞪口呆,她躲去了叶扬的身后,扒着他的胳膊,弱弱地道:“……你推的?”

同样目瞪口呆的叶扬:“不……陛下,是您推的。”

宁徽妍:“……娘耶。”

叶扬:“……陛下,咱们还是先让人救他上来吧?”

宁徽妍:“……你说得很有道理。”

此后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不消细说。

·

是夜,宁徽妍用了晚膳后回到了睿思殿,殿中灯火通明,銮座一旁的侧座上,有一人批着折子在等。

宁徽妍看到了他,嘴角一勾,笑了。

她每日的生活井然有序,天未亮便早早地起身,洗漱罢就随着萧庭燎到崇政殿升朝,迷迷瞪瞪地听底下大臣们的汇报。散朝后,她则会稍用些饭食,更衣后去学堂听课,如此便是一整个白日的功夫。而待到太阳落山以后,她就回到了这睿思殿里来,向萧庭燎学为政之道。

虽说是学,但她更多的是与萧庭燎安安静静地待在一处。他在侧座上理政,她在銮座上习字温书,有时候学得厌烦了,她便会跑到他的膝盖上去“叨扰”,他也不恼,乐得迁就她折腾。

殿里头都是萧庭燎的人,自不敢多舌,但私下里偶偶忍不住也会感叹道:摄政王当真是宠陛下宠得紧,跟宠着自家闺女一样……如是而已。

宁徽妍抬步进去,太监侍女们纷纷跪下请安,她道了一声“免”,便往侧座行去,仰头笑望那起身相迎的男子,笑意略略有那么一点点僵硬。

萧庭燎见她不自然的神色,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