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予衡顿了一下,被她的气息吹拂得不习惯,遂别开了脸。

没有预料之中的脸红耳热,却听他冷清的声音道:“没什么好看的。”

苏小淮眯了眯眼,不知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她看了看他脸上的黑巾,也不知他一直带着作甚。即使是在刚刚吃东西的时候,她也没见他彻底摘下来。弄脏了黑巾,他便避开她,去河里洗了一下。

她调笑道:“你说了可不算,不如你把黑巾摘了,我帮你看看?”

他不答她。

她瘪嘴可怜道:“给人家看看呗?”

他掠了她一眼。

她挤眼泪道:“你不给人家看,人家就要哭了。”

聂予衡:“……”

他伸指点到了她越凑越近的脑袋上,轻轻一推,将她推回到了原处,淡道:“我守夜。”

苏小淮颇觉失望,鼓了鼓脸颊。

四周虫鸣阵阵,他清浅绵长的呼吸可闻。苏小淮抱膝而坐,顶住了下巴。

他的爹爹被魔教之人所杀,娘亲被夺走,他又在这里遭了六年的罪,想来他定是极恨这魔教的。若是她想要帮他渡劫,那势必要查清楚他的娘亲所在,并将他与他娘亲送回到正道中去。这作法倒是不难,只是她如今的身份委实教她尴尬。

他的娘亲是天下第一美人,若是在这魔教中撑了六年还活着,那想必掳走她的,必然是魔教里位高权重的人,而且最有可能干了这事儿的,就是原主夙长欢的师父——天元教教主。

苏小淮翻看了一下原主关于其师父的记忆,只见那天元教教主生平唯有两个爱好,一是武学,二是美人儿。若要说这就是她师父干的,她一点儿也不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