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再不顺眼,她也不能把苏小淮给换了。若是换了,莫说是床了,便连个衣角她都摸不到……越是想,花魁心里便越是憋屈,那燃烧的妒意便越盛。

这天下,不该有她拿不下的男人!

片刻,她若有所思,松了苏小淮的下巴,命令道:“去!抬水去,我要沐浴。”

苏小淮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她摸着脸颊暗道——

此仇不报非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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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上京河畔,凉风习习,裹夹着稀薄的水汽拍来,打散了盛夏的暑气。只见那花入楼偌大的画舫平稳地行驶在河上,飞檐翘角,明灯璀璨,雍容华美之态远非旁者能及。

只闻这画舫之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宴间里,苏小淮静静地立在一旁伺候,只见那打扮妍致的花魁正坐在那畔抚琴而唱,一如落入凡俗的仙子,端的是一副高雅之貌。苏小淮暗叹,这当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她悄悄抬眼睨去,只见那一袭紫衣的燕行知坐在席中,目光淡淡地落在那花魁身上,薄唇微勾,带着礼貌而疏远的笑意。

而坐在他身旁的则是一个玄衣男子,那男子看起来当是年逾半百,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不过倒是那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大大减损了他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