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顾唯舟绝对不会这么告诉面前人,所以,顾唯舟是这么说的。

“救你不过是因为想还江连壁当初信守承诺保我云湛的人情,我向来信奉救人到底,所以救你这件事,跟你可没半点关系。”

说完,顾唯舟估算了下时间道:“你还有半盏茶的功夫,今天过后,我不会再来。”所以,求我啊。

江靖越猛的抬起了眼,他想伸手抓住面前这个唯一可以帮他的人,但看着男子那一身整洁白衣,到底还是没有伸出自己满是污秽的手。

“我……我……我可以的,我父王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的……”

顾唯舟极为冷艳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道:“你……?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听闻这话,江靖越只感自己剩余仅有的丁点儿尊严也被无情的践踏着,他想出口反驳些什么,但张唇的瞬间,他忽的想到了此时自己的狼狈样。

他哪里还有什么尊严,他现在不过一条随时可能死去,苟延残喘的疯子而已。

想到这,他到底是颤抖的闭上了唇。

未理会地上人的心思,顾唯舟道:“起来,我给你看伤。”

“……教我。”

脸色一沉,“我从来不说第二遍相同的话。”

本来还想坚持的江靖越在觉察到自身侧人身上传来的那股冷冽的气息,止住了音,近十息的沉默后,他抬手扶着满沾灰尘的凳子起了身。

给人看伤的过程很快,因为不能包扎的关系,不能残留药味的关系,顾唯舟只能将药剂量减缓了不少给人抹了药,随后又拿出一瓶伤药放到桌上后道:“每晚一次,半个月就可痊愈。”

说着起身拿起自己的伞打算着离开了,紧握着桌上那微沁凉意的药瓶,江靖越转头忽,带着种无法令人忽视的灼灼目光道:“……你有什么愿望。”

一字一顿,“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我只要你教我,把你会的那些本事……全部教给我!”

雨中的顾唯舟唇角轻勾,缓缓转过身,他看着不远房中的小少年一字一句道:“我的愿望是,大敖。”将逼装给全世界看。

轰隆——!

一声炸雷于夜幕中响起,腰粗的闪电划破深蓝的天幕,瞬间的光亮点亮了整片漆黑的夜,同时也点亮了江靖越眼帘中,那个不远雨中执伞而立青年的模样。

容颜秀丽,顾盼之间,手只执伞的手修长若玉,曾经冷淡若潭的眸,似一朝被彻底引燃的全部光彩,竟比夏夜中天边最皎洁的明月还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