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不是扇的挺开心的吗?】

【并没有,其实我手疼。】

【……他脸更疼。】

瞥了眼某人紧合的房门方向,顾唯舟到底还是一言未发的直接出了门。

听着大门合拢发出的声音,那扇始终拿拢的卧室房门被打开,房门后,晏景泽沉静如潭的面容,徐徐显露人前。

很快,很快,我们将会是彼此真正的唯一。

温宅在近郊,当顾唯舟踏进那扇大气的大铁门时,他忍不住抬手抚上了那冰凉的铁栏,而这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追忆神色。

整整近八年了,他没有走进过这个家。

推开精致的欧式大门,顾唯舟见到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温父,许是听到声响,对方转过头,顾唯舟本想反射性唤人的动作在看到他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时,忽的戛然而止。

因为,在那双向来严肃却一直理智克制的眼睛中,他第一次看到了与母亲徐露相同的情绪。

怨恨……

这样的目光像是一盆冰冷的水,在他满心期待的瞬间淋漓而下,让顾唯舟所有想吐出的音,全部梗在了喉咙中。

微斜的晨光中,细小的尘埃在轻而缓的浮动着,空气也随着时间的跳转在悄然沉寂,整个空间安静的如同一块久未人踏足的埋骨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温情庄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知道宴景泽二十三年的艰苦生活丁点这不关对面人的事,但是一想到温易川的二十三年,他就是止不住怨,止不住的恨。

如果他的孩子二十三年都在他的身边,定不比温易川差上半分,更不用在社会最底层挣扎二十三年……

深吸一口气,抬手拿起身侧的那封鉴定书,他将之直接放到茶几上,“以后……咱们就没关系了。”

还沉浸于方才那盆冷水中的顾唯舟蓦地抬眼,看着不远沙发上的父亲,眸中写满万千不可置信的色彩。

“爸……!”就算是充话费送的,好歹给你做了二十三年的儿子,你都不给我按套路的开张五百万的支票吗?

“别叫我。”当机的直接打断,侧着身的温父闭了下眼,沉声道:“这份资料,你还是自己看吧。”

视线下移,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顾唯舟看到了那份被推出的资料。

这刻,大理石茶几上那纸文件犹如一个举着镰刀的死神,似只要稍微动那么一下,它就会无情的挥下手中的刀,收割着他已然冰凉的生命。

不知为什么,顾唯舟这刻有种想转身离开的冲动,可直觉告诉他,那里面藏着他二十三年来不得所寻的答案。

为什么父母要如此对待他,甚至怨恨他的答案。

抬着有些僵硬的步伐,顾唯舟一步步靠近了不远茶几,将之拿起,他颤着手指翻开了那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