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刚才离开的盛惜自认没有一丝情绪外露,但长久以来,邓府的下人们对这位夫人了解颇深,琢磨她的情绪很有一套。

哪怕夫人在老太太面前伏低做小,婆媳俩看着日渐亲密,宛如一母女,但在邓府的下人,尤其是正院的人眼中,她们俩分明还是相互不待见的典型婆媳。

正院的人对此深信不疑,这一点从夫人每次前往老太太的院子前后都心情极差就可以看出。

老太太的院子是邓家最好的院子,各种好东西邓戚从不吝惜往这里送,他一个年轻前途无量的举人,有的是人想在他还没真正走上青云之路前巴结。

盛惜温柔的水眸里一丝恨意飞快掠过,她对着前来迎接的老太太院子里的侍女微微一笑,然后快步迈进里面,对堂上富态的慈祥妇人亲亲热热喊道:“婆母。”

声音清脆,亲昵自然。

从前盛惜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演技会那么好,正如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恨一个人至此。

盛惜从来都是骄傲的,她与这个世界的人都不一样,这个不一样赋予了她无与伦比的自豪,盛珍多年的宠爱更使她坚信这一点,但这一切都在嫁入邓家后被击碎了。

邓戚无视她,哪怕她再怎么讨好也偏帮邓母,没心没肺,装作看不到邓母对她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