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苏素不在意道:“南方一个小城的乡绅罢了,此物新奇,故而被我们的人给注意到了。”

也就是说流传还不算广,安然点了点头,就不再过问了,苏素在这方面一向有经验,十分可靠。

苏素笑着说起了别的事情:“两位娘子可是犯了什么过错,我瞧着她们疲累得很,没什么精神。”

安然没有细说家丑的意思,随口带过,听出不是什么大错的意思,苏素就不在意了,她也不过是藏着些小心思,若是东家打算好好培养两位娘子,她日后也能沾些光。

但要说真有多在意她们也未必,现在盛家还是盛珍当家做主呢。

又聊了一会儿,安然就回了盛家,侍女捧来新衣,她一边换上一边道:“将那只信鸽拿来。”

侍女神情有一瞬微妙,轻声应着下去了,不一会儿,拎来一个竹子做的鸟笼,青翠的竹笼内,一只圆鼓鼓胖乎乎的鸽子站在里面。

“娘子。”

侍女低下头,忍住表情上的古怪,她都没见过这么胖的信鸽,到底是谁养的,就这还能送信?

安然示意她把鸟笼放在桌子上,然后叫她退下。

桌面上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憨态可掬的虎形镇纸压在上头,她从笔架上挑出一支毛笔,斟酌片刻,落笔如行云流水,很快写好了信。

这时她放下笔,看向鸟笼,笼子里的信鸽终于屈尊降贵咕咕叫了两声,算是给了回应。

安然没在意这只鸽子的态度,将信卷成筒状挂在鸽子一只腿上,然后将它轻轻推出了窗户。

信鸽展开雪白的翅膀,没见它多用力,圆滚滚的身子竟然成功飞了起来,速度还不慢。

目睹了这一幕的侍女有些呆,原来它还真能飞啊。

没人知道胖信鸽飞出了盛家的范围就在空中莫名消失了。

南方昭城,唇红齿白的男童在街上颇受欢迎,他左手拿着东家阿婆送的烧饼,右手举着西家阿爷给的糖葫芦,嘴里含糊着打着招呼。

某一刻,男童眉毛一挑,飞快应付完热情的街坊们,三两下吃完了一根糖葫芦,往最近的巷子里跑。

狭小昏暗的巷子里,雪白的信鸽是一抹极明亮的颜色,男童伸出油腻的手就要去抓鸽子,被信鸽嫌弃的躲开。

他嘿嘿笑了两声,再伸出手时干干净净,飞快准确的抽出了信鸽腿上的信纸。

信鸽恼怒的抢走了他手里的烧饼。

小五也不在意,他展开信,见又是一件麻烦事,不敢骂安然,只能吐槽起这个世界的天道来。

“都被穿成筛子了还不知道。”

不算他和偷渡而来的安然争流,单说云岚城就有一个盛惜,走的都不是正规途径,现在南方小城又出现一个疑似穿越者,这个世界的天道是在睡大觉吗?

他把信揣回袖子里,没管身后跟着的信鸽,回了昭城落脚的客栈。